变成了他颇觉陌生的模样。 如春笋般迅速拔高的身体,驱走了所剩无多的孩童稚气。 眼前的少年长身玉立,如林中修竹,清隽而单薄。 他不由得换了一种眼光,审视这位多年以来,需要他保护照顾的“弟弟”。 随后,又瞥了眼他的自行车,想起他从去年开始学自行车的事,听说十分坎坷,于是随口问道:“你学会自行车了?” 孟淮之这句话是平淡的询问,但那时的沈骛少年心性重,又傲气得很,偏觉这句话中含有嘲讽意味。 殊不知是他自己对号入座,他急忙开口维护少年人的自尊心:“早学会了,不然我怎么推着车在这里?我就是从家里骑过来的。” 孟淮之容色淡淡:“嗯,那你现在准备回去?或者你等等,我让司机送你。” 沈骛自告奋勇:“别等司机了,我骑车送你回去吧。” “我们不顺路。”孟淮之委婉拒绝。 沈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学不会自行车?” 孟淮之:“……”他说什么了他。 沈骛:“你肯定也在心里笑话我呢。” 孟淮之:“……”他想什么了他。 最后不得已,孟淮之坐上沈骛的自行车后座。 孟家的司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就让沈骛带他走一段路,然后两人一起上车,坐车回家。 沈骛得到炫耀自行车技术的机会,猛地一踩脚踏板。 自行车载着两人,宛如利箭飞了出去。 然而,美好的时光没能持续几分钟,沈骛手里的车把一歪,自行车失去重心,带着上方的两人一起摔入水坑里。 自行车距地有一米高,毫无防备狠狠地摔到水泥地上,两人接触到地面的部位皆是一痛。 上午下过雨,老城区满地水坑泥泞,一片狼藉。孟淮之一屁股落进去,白衣瞬间脏了大半,面前沈骛的状态也不比他好。 沈骛没有第一时间起身,反而弯折起膝盖,低下头。 孟淮之也看过去。 沈骛穿了一条黑色长裤,薄薄的棉质布料没多少减缓冲击的能力,尤其是膝盖处,布料纤维断开,薄嫩的肌肤擦出刺目的血痕。 血痕上沾着肮脏的沙砾与泥水,看得孟淮之眉头紧皱。 他用满是污水的手去翻找自己的包,把唯一干净的包袋内部都弄脏了。好在有所收获,他找出一包餐巾纸,一瓶矿泉水。 他先拧开瓶盖,说了声“别动”,小心翼翼使用这瓶所剩不多的矿泉水,为沈骛清洗伤口。 当事人沈骛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在他耳旁道:“这点小伤,没什么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