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回老家去。 所以,西平侯真正担忧的,是自己被皇帝当炮灰使,借着安南军的手削藩。 毕竟若是西路军与安南军拼个你死我活,不管死的是蜀王的护卫还是沐家管辖的兵马,亦或者是三省时不时拥兵自重闹事的土司手下的土兵,都是朱棣乐见其成的。 “一路走来。” 郇旃叹了口气:“贵州布政使司到云南布政使司,不少道路都极为崎岖难行,而且常常隔山跨水如今正值夏季,西南湿热多雨,若是有哪个大坝溃堤了,冲毁了几条主要道路,想来朝廷也是能理解的,只要赶在广西的东路军集结好的时候,同样完成集结就可以了。” 嗯?趁着夏季暴雨人为挖垮堤坝吗?这倒是个好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最多冲毁道路,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至于郇旃,如今已经落魄至此,除了投奔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老师的书信里,时常向我夸奖你,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且调来我军中听用吧,打完这一仗,保举你个知府(正四品),也算是官复原职。” “西平侯说笑了。” 郇旃谦逊地笑道:“倒是我,能跟随先生已是荣幸,如今能够以驿丞的身份在西平侯这帮忙跑腿办差,就已经是祖上积德,至于其它的功劳,实在谈不上,更不敢奢求。” “哈哈哈哈!” 这里是沐家,沐晟毫不掩饰地大声笑道:“不必妄自菲薄,伱的才干,连老师都赞叹有加,老师是不会看错人的。” 郇旃摇头苦笑道:“西平侯有所不知,这次老师在孝陵死谏,却是栽了个大跟头,全是那国师姜星火所为。” 沐晟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沐家在朝中怎么可能没有消息来源,郇旃和王景被谁安排了,沐晟一清二楚,只不过对于他这个“云南王”来说,王景的情分重要,但还没重要到超过沐家利益的份上。 沐晟只是嘴上说道:“喔,老师倒是没跟我说过,只说朝中有些变动,他要致仕回乡了。” 郇旃又是详细说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他倒也不敢添油加醋,毕竟郇旃也不清楚沐家在朝中势力如何,若是撒谎反而容易让他在云南混不下去,毕竟他万里迢迢孤身在此,能指望的也只有老师王景牵线出来的这点香火情了。 沐晟听完点了点头:“我听闻朝中发生的变局,国师姜星火在其中起到了极重要的作用,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这位国师倒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见了沐晟的口风有所转变,郇旃也认得清自己的处境,只说道: “不过,姜星火最近在大力改革商业相关制度,对外国的贸易也是重点,云南毗邻多国,茶马贸易一向油水颇多,西平侯不妨向朝廷申请准许放开贸易,如今一来,朝廷定然欣然同意,而西平侯也有足够的钱帛来支撑军需。” 看郇旃进入身份状态很快,沐晟也是多了几分赞许,他当然不需要一个怀着自己心思来谋划的谋士,他之所以看中郇旃,是因为对方确实人才难得,怎么也是在朝中当过中高级官员的,眼界和见识都是云南这种地方出来的官员比不了的。 虽然沐家自从沐英开始就大力发展教育,但这么多年下来,云南人才匮乏的问题还是很严重。 当然了,云南虽然缺拿笔杆子的,但却是不缺拿刀把子的,除了征调的土司兵以外,为了震慑这些土司,在布政使司控制范围内的城池周围基本都布满了屯田兵,这也是沐英时代定下来的规矩洪武十九年沐英就上书请求屯田以治云南,以“三戍七屯、且戍且屯”的策略进行,屯田范围可谓是遍及整个云南,同时屯田兵又可以充当镇压反叛的力量,老朱也称赞“纾民力,足兵食,边防之计莫善于此”。 但沐晟却并没有赞同郇旃的计策,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你好心,但茶马贸易的事情,却是不易动的,你刚来这里,有些事情还不懂。” 说罢,沐晟便安排郇旃住下了,而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