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王孙的,内容和字迹都是我亲手所为,但给的,却不是你这个假冒的安南王孙!”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骗人!你肯定是蒙骗国师大人!”陈天平激烈地反驳起来,但他越是激烈的反驳,越是显示了他心虚的本性。 看到这一幕,大厅内原本喧嚣的议论声渐渐消散。 在场官员们都不约而同地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盯向陈天平手中的白纸。 ——事情再一次发生了戏剧性的反转。 如果陈天平刚才上交的,用来自证身份和证明裴伯耆、裴文丽父子是冒牌货的信件,就是有眼前的裴文丽所写,在裴文丽刚才没看过的前提下,内容和字迹都一模一样,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裴文丽的身份是真的,这封信也是真的,而这封信落在了其他人的手里。 “你的名字不是陈天平,你跟占城国一定有勾结,我根本就没有说谎,之前误判了这些海盗的身份,以为你跟占城国使团有勾结是我的判断失误,但你一定不是什么安南王孙。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因为你在光泰年间曾经跟着陈元辉投降过占城国,那时候你叫做阮康,是陈元辉的家奴,跟在陈元辉后面服侍,宴会上你没记住我的模样,而我可是见过你的,我这人有个能力过目不忘。” 听到裴文丽的这番话,在场一些礼部官吏的神态瞬间由疑惑转为恍然。 怪不得,如此一来,一切似乎又都说得通了。 裴文丽先入为主,在见过这个陈天平以前的身份与占城国的交集后,自然认为再次看到的“占城国使团”与陈天平交易财物,是陈天平在替占城国使团做事,所以才有了一开始的指证。 而这封信作为陈天平的关键证物,如今被证实了确实是跟裴文丽所默写的内容、字迹分毫不差,那么也就失去了指证的效果,除了证明他自己是假冒的,证明不了其他。 至于去宫里寻找的那几个来自安南国的老宦官,似乎也没有传唤的必要了,毕竟他们是用来辨认字迹的。 纪纲看着姜星火波澜不惊的神色,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可是.为什么裴文丽不早点自证呢?” 在等待宫内找人并传唤的过程中,礼部的官吏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件事。 显然,他们在会同馆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么稀奇的事情。 “这下麻烦大了,裴文丽能证明自己是真的,陈天平可就证明不了了。” “唉,谁能想到,今天这事竟然能发生这么多的反转,真是绝了,便是给说书人改编成话本,怕是也能卖个好价钱。” “谁说不是呢。” 王景此时也慢条斯理地说道:“国师大人,要我看来,传这些宦官过来,怕是也没什么意义了吧?毕竟他们也只是为了辨认字迹,如今又有什么好辨认的呢?” 这便是打算和稀泥快点给个结论的意思了。 眼下会同馆闹出的番使案子,怕是已经以插了翅膀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南京城。 拖得越晚,查出来的东西越多,礼部丢人丢的越大发! 蹲在诏狱里的李至刚,反而是因祸得福躲过了一劫。 好吧这么说也不恰当,应该是栽在了大坑里没起来,所以避开了后面的小坑。 姜星火看着床板上的裴伯耆,同样慢条斯理地说道。 “王侍郎急什么?等等再下结论也不迟。” 王景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是咽了回去。 姜星火当然知道,为什么王景今天明里暗里地跟他作对。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变法派和保守派的庙堂斗争,更是因为姜星火挡了他的路,还毁了他的前程了。 是的,王景这位大文豪已经六十六岁了,离致仕归乡没几年了,如果不能抓住机会升上去,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当尚书了。 可六部尚书,一个萝卜一个坑,除了靖难之役这种重铸乾坤的大变动,平常年岁怎么可能有剧烈波动?更别提能空出位子了。 如今李至刚好不容易被搞了下去,不管这里面有没有王景的参与,但对于王景来说,无疑是仕途上最后的机会了.王景在礼部深耕多年,早早就做到了礼部右侍郎,董伦走了他升了左侍郎,若是这次能升任尚书,仕途方才功德圆满。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