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色,而是处理完自己该干的政务,就转而躲在后衙,开始每日要么吟诗作赋,要么钻研学问,要么埋头睡大觉,也算是不耽误别人,也不耽误自己。 最后,黄子威给自己扯了个薄被子,闭上了眼睛说道:“反正他这个孙大圣来了松江府这个妖魔鬼蜮,就任他折腾,把这群本地老爷拿金箍棒扫个一干二净才好若是扫不动,也别带着我得罪人。” 本质上,黄子威并不看好姜星火能折腾出什么来。 士绅阶层,在江南诸府的势力实在是太大,很多名门望族,那都是从两宋传承下来的,历经几百年不倒,底蕴深厚的可怕,简直跟魏晋时期的门阀没什么区别。 说是士绅,可别把他们真当土财主了,那都是正经掌握知识的大阀。 不管是想要靠讲理,还是靠来硬的,都不行。 朱元璋够硬吧?还规定了松江府籍贯的人不能担任户部主官,可人死了没几年,现在江南诸府,士绅不又开始抬头了?这条法令在建文帝时期还一度废除,被永乐帝恢复了没几个月。 换言之,只要压制稍微放松,在士绅与皇权这场漫长的拉锯战里,士绅就很容易重新把跷跷板抬起来。 昏昏然之间,黄知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在他抽了抽鼻翼,迷迷糊糊怀疑自己被冻感冒了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了管家惊慌失措的叫喊。 “知府!知府!不好了!” 天早就黑了,雨罕见的停了下来,不晓得什么时候,自己摇椅上被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黄子威挣脱了被子的束缚,迷糊道:“什么不好了?” “莫不是国师杀人了?杀了就杀了呗。” 黄子威不以为意,似是又要埋头睡过去,却被管家摇醒。 此时,黄子威方才看到,管家脸上慌张的神色掩也掩不住,嘴唇哆哆嗦嗦,似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机械地摇着他,黄子威这才惊醒过来,顿时睡意全无。 “杀谁了?杀了几个?” “没杀人。” 管家哭丧着脸,附在他耳边断断续续说了一句,黄子威亦是面色大变。 “服侍我穿官袍,本官这就去看看!” —————— 当松江府知府黄子威不再摆烂,紧急踏入了宴席厅时,他方才意识到,事态究竟有多么的严重。 长长的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糠粥,很大的海碗。 倒是没出现把脑袋割下来放碗里那么残暴,但后果更严重的是,所有士绅,都如坐针毡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他们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样。 姜星火正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着粥。 烛影摇曳,两旁的屏风后,如同皮影戏一般,清晰地映出了握着长刀、大斧的甲士的身影。 “烛影斧声?” 黄子威把这个荒诞的想法抛出了脑后,却不自觉地放缓了步伐。 姜星火身边,一个穿着锦衣卫飞鱼服,半边脸被烫伤到近乎毁容的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念着。 而这个男人念出的内容,就是让士绅们变成木头人效果的来源。 “松江府徐氏,家中有田五千三百亩,于洪武三十五年、永乐元年,分别收容、资助疑似白莲教门客九人。” “松江府白氏,家中有田六千三百二十七亩,于永乐元年二月初八,跟白莲教堂主王一涵在同一寺庙上香,并且密谈两个时辰。” “松江府王氏” 曹松这边按照松江府本地锦衣卫的情报,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