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迟钝点的,还以为钦差大人对常州府的赈灾不满意确实为了迎接巡抚队伍,怕灾民有碍观瞻,把一部分灾民安置到了别的地方,听说还被山洪造成的泥石流淹死了不少,可光是“这点事”,也犯不上翻脸吧? 但与盗卖军粮案牵扯较深的官员,则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光是灾民流离失所,显然是够不上“数十万黎庶”这个级别的,再加上所谓的“知法犯法”,不难联想,或许是宋侍郎抓到了什么证据。 可在他们看来,一个京里来的侍郎,刚来一天,怕是常州城的门往哪边开都没搞明白,怎么能抓到什么可靠的证据呢?常州府的官员们又不是傻子,做的事情都是非常隐秘的,上下早就结成一体,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利害网络,轻易不会露馅。 丁梅夏眉梢挑动,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下官听不懂宋大人在说什么。” 宋礼目光阴森:“待会儿国师到了,你就听懂了。” 丁梅夏依旧笑意不减。 仓库区外有捕快,内有白莲教的数十名好手,无论如何,国师都是跑不出的,就算现在派人增援,也早就来不及了。 他们能得到的,不过是尸体罢了。 这个世道,心狠者活,像国师那般优柔寡断,对着生员都下不去刀,即便不死在他这里,也早晚会在江南诸府这个烂泥滩里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这里面的浑水太深,不是谁都能轻易去碰的。 这位国师,在丁梅夏的心中,还是太嫩了点。 “来人!” 宋礼话音刚落,巡抚队伍里的甲士就从楼梯鱼贯涌上,沉重的脚步声,几乎要踏碎某些官员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不过眼见着丁梅夏神情不变,他们才勉力维持着体面。 宋礼眼神看着丁梅夏,嘴上却对领军校尉问道。 “前往运河军粮仓库区的队伍派出去了吗?” 那校尉拱手道:“回禀大人,一刻前就已派出三个总旗(150人)前往。” 宋礼死死地盯着丁梅夏的神情,却发现这老贼,方才明明镇静自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眼中却出现了一闪而逝、难以掩盖的慌乱。 见得此景,宋礼反而拿起一个酒杯,自顾自地给自己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 “没有本官的命令,一个人都不许动。” 除了王世杰、张玉麟等少数被丁梅夏排挤的官员,其余常州府大小官员,或多或少都牵扯进了此事,此时真的是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到止不住地扭动着身体。 外面的喧哗声愈发地大了起来,军队入城的动静掩也掩不住,震得人心惶惶。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侍郎一杯接一杯地喝光了酒壶里的温醇黄酒后,阁楼下方才传来了动静。 有人上楼来了。 众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全都屏住呼吸望向阁楼门口。 只见一人,缓缓登楼而上,此人衣衫破损,左臂还裹着布条,唯独显眼的是,手中提了一把兀自从刀鞘中滴血的刀。 “哪个是丁梅夏?” 风轻云淡的声音传来,仿佛在问诸位吃什么一样。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