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川的眼皮缓缓睁开,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看着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那个坐在凉亭里的年轻男子, 他努力回忆自己之前经历的一切,最终,记忆回溯到了不久之前,自己在酒楼内与曹松生死搏斗,被曹松的匕首刺进了小腹,随后跳窗投水逃脱。 可现在. 赵海川艰难的挪动了下脖颈,顿时疼得呲牙咧嘴,他扭头望去。 “你是国师.” 赵海川虚弱叫了一声。 姜星火点头:“嗯,是我。” 见眼前的伙计晓得自己的身份,不管是猜的,还是其他什么,姜星火知道,他在常州府的锦衣卫分部里,也定是有些地位的了。 见状,赵海川亦是稍稍松了口气,既然国师已经到了这儿,而且救了他,就证明自己被曹松背刺跟国师没关系。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太对劲。 他的目光四下扫视,看到的不仅仅只是他和国师,还有王斌,甚至于,一些形形色色的人。 国师的能量,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锦衣卫并非是国师了解常州府唯一的渠道。 有兵、有权、还有情报.这让赵海川的心头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说说吧。” 到了这般田地,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便装武士,赵海川想要活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将之前的事情一一道来。 “嗯,赵小旗,也就是说你杀了姚公志,结果反被曹松偷袭,险些送了命。” 姜星火说完,指尖捻着一片桃花,用力搓成两半,说道:“擅杀朝廷命官,是得抵命的。” “下官的命不值钱。” 赵海川赵小旗很有自知之明,他径自说道:“下官有曹松的罪证,他是锦衣卫暗桩,对外不公开的,但常州府有一些官员知道他的身份,为了堵住他的嘴,给了他不少银钱,这里面就有武进县令姚公志,而姚公志的靠山就是常州府知府丁梅夏.丁知府在这个位置,从洪武二十五年接任了张度后,一直坐到现在,在常州府一地可谓是只手遮天,没有人不怕他、不畏他。” 事实上,自从朱元璋时期胡惟庸案、蓝玉案后,为了稳定大幅度减员的文官系统,朱元璋就默认了这种久任制,便是所谓“凡内外庶官,不可不重其任,尤不可不久其职”,譬如琼州府这种人人视为鸟不拉屎的地方,知府王伯贞就足足做了十六年,至于创纪录的宜城知县一职就更离谱了,尹希文做了二十年都没挪窝。 建文帝朱允炆一登基就忙着削藩,更没空搞文官正常的铨叙、升迁、罢黜,所以各地官员普遍又干了四年。 这种地方主官长期位居某一个位置的情况,必然会导致其势力在当地与本土力量相结合,继而盘根错节,成为一个个寄生在大明身上的土皇帝。 在江南富庶之地,这种情况尤为严重,这也是姜星火首先要动手的对象。 不把这群土皇帝赶下来,怎么搞变法?他们才不会乖乖看着这个世界产生不利于他们的变化。 “胳膊还能动?” “能。”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