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各类建筑的轮班匠户、国子监监生这些,人口恐怕都逼近了九十万,也就是近百万之众。” “光是人口,南京和北京就有三倍以上的差距,至于田地肥沃程度、商贸路线和贸易体量、文化教育等等,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道衍总结道:“因此,如果陛下打算公平地考察两位皇子,那么必选根据人口、税收、贸易、文教等各方面,来确定南京和北京之间差距,用不同方面的较为公平的几个乘数,来抹平双方之间的差距,才能进行公平考察。” “同时要注意的是,这几个方面的乘数在某些方面,譬如人口增长上,还不能过大这便是因为南方的人口几乎到了挤满城池的程度,而北方衰败又必须迁移人口充实,一旦乘数过大,北方人口基础差而增长快,如此一增长再做乘数,就会导致北方的数字,一下就超过了南方。” 朱棣稍稍揉了揉眉心,放下手说道。 “大师说的很有道理,如此倒也算公平,至于这些乘数怎么确定,北京的事情,大师管了四年,想来即便有不清楚的地方,去函了解就好还需要户部那边提供南京相应的资料吧?” 道衍答道:“正是如此,须得夏尚书来看资料再平衡确定,最后给陛下讲出道理来。” “夏原吉吗?”朱棣微微颔首,“夏尚书办事,朕一向是放心的,那朕手书一封谕旨,道衍大师便代朕去跟夏尚书说清楚。” 看着朱棣伏案草诏,道衍笑道。 “干纲独断,唯在陛下圣心一念之间,只要陛下不说出心中的决定,亦或是公平抽签,那么制定规则的人,就必然不会偏向任何一方。” 闻言,朱棣抿着的嘴角也动了动。 便是这个道理,只要他不确定最后的结果,那么任何想要在考察规则上做文章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同时,姜星火这个变数也是一样的道理。 只要朱棣不说把拜为国师的姜星火放到哪一边,那么任何一方的谋划,也同样都会弄巧成拙。 朱棣亲手草诏完毕,把关于查询南京与北京的人口、赋税、物产、商贸、读书人的数量以及童生、秀才、举人等信息的任务,都交给了夏原吉,令其核定相关乘数。 朱棣把诏书递给了道衍,看向道衍说道。 “兹事体大,涉及到立储一事,除了夏尚书可以知晓,其他人不得知晓。” 朱棣相信,道衍跟随自己这么多年都没犯过什么错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他也只是习惯性地随口嘱咐一句。 “当然。” 道衍古井无波的神情中,流露出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朕的考虑就不赘述了,大师想必清楚的紧,储君的定夺便是如大师所献之策,让老大和老二,分开到南京和北京去,为期可以设置固定年份,最后根据制定出的乘数规则,来考察他们各方面的成绩,最终确定储君的位置。” “无论谁当储君,另一个都要去膏腴之地封王,且对着祖宗宗庙歃血发誓,未来的大明皇帝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方法加害。” 道衍点点头,这个办法,颇为公平。 事实上,正是因为眼下这个特殊的时代,特殊的人物,才会有储君之争,若是放到承平时节,立嫡立长根本没有任何争议。 只是眼下朱高煦得到了朱棣基本盘——靖难勋贵集团的鼎力支持,再加上朱高炽身体不好又跟文官集团走得近被朱棣所不喜,所以才有了储君之争这回事。 关于如何处理两个儿子争储的解决办法确定了下来后,朱棣的神情,也同样放松了不少。 两人相对而坐,算是结束了君臣奏对,切换到了朋友闲聊的模式。 “其实朕心里也清楚,之所以有今日争端,无非便是朕自己因为这种种牵扯,拿不定主意,定不下储君。” “可是大师,你应该明白朕的苦衷.” 朱棣的神情,满是无奈。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