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税权,但这些东西一旦发生战争,却不是光用钱就能买得到的。” 说完,郑和自信地看着姜星火。 有些出乎朱高煦的意料,姜先生并没有进行反驳,反而予以承认。 “你说得对,尤其是‘商路只是贸易途径’这句话,说的尤其地对。” “所以回到之前我们提到的那个问题,你或许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我说陆权论的核心,其实便是人口、资源的集中化与高压化。” “须知道,任何抛开贸易通路权来谈陆权论或者海权论,都是没认识到事情的本质。” “陆权或是待会儿要提到的海权,作为国家强权,都是维护国家的国际权力,即国与国之间的交际权力的一种手段而非结果。” 姜星火问道:“那么什么是国际权力?” 朱高煦率先答道:“便是如唐廷那些大将军一样,纵横西域,动辄灭国,若有不服华夏的国家,便让它彻底毁灭。” 郑和想的则更深远一些:“我认为应该是对其他国家的影响能力,可以让其他国家对华夏低头俯首。” 姜星火摇了摇头。 “有一句话叫做庙堂是经济的延续,战争则是庙堂的延续,国际权力,便是某个国家可以从战争、庙堂、经济等等角度,全方位影响其他国家的能力,而其中最根本的、最持久的,则是经济利益。” 姜星火看向了朱高煦,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国运论》第一卷的那节课吗?那节课,我们也提到了唐朝。” 朱高煦一怔,旋即回忆起来。 “那时候姜先生您吟了一首诗,神情颇为悲切。”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那节课您说,之所以唐廷不惜穷兵黩武也要控制西域,便是为了做大西瓜。唐廷如果掌握了丝绸之路,就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不需要依靠田赋过日子。” 朱高煦忽然“咦”了一声。 他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姜星火在几个月前,埋下的一句话的伏笔。 “无论是强汉还是盛唐,最终都失败了.这里面还涉及到‘国运论’的核心,以后再讲。” 草灰蛇线,伏脉千里。 姜星火看着朱高煦的样子,欣慰地搓了搓手,这个学生记得很认真。 “看来你想起了,那么今天,《国运论》的第三卷,我就为你揭晓在第一卷埋下的引子。” “为什么强汉盛唐企图控制西域商路的扩张行为,最后都失败了。” “这也是陆权论与海权论的根本区别所在。” 第176章 不同 姜星火不待两人再思考,靠他们的脑子和见识,即便能思考出问题的真正答案,耽误的时间也太久了。 而这里面有一些内容,历史、地理、经济,过去很多节课举的例子,其实在无形之中,此时都串联在了一起。 姜星火没有给新狱友再复述一遍的兴趣,他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了,反正是给朱高煦讲。 姜星火直接说道:“强汉盛唐企图控制西域商路的扩张行为,结果都以‘暂时成功,最后挫败’结束,而在这以后,伴随着小冰河期的到来,农耕最佳降水线开始南移,带来的连锁反应便是关中不再成为经济中心,这也导致了以关中为基本盘的唐廷,财政也更加捉襟见肘,于是开始了两税法更化、两税三分法更化,进入了与藩镇的央地税收博弈这些内容,都记得吧?” 朱高煦一时有些瞠目结舌。 他从来没想过,之前讲过的种种看似孤立的、分散的,不同科目的内容,最后竟然神奇地,连在了一起? “这便是说,人口、金钱、技术等经济要素,其实都是跟随经济活动分布的。” “那么经济活动的核心是什么?” “自然是货物运输的时间和数量。”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