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老师没心思上课,三人倒也无所谓,反而发散思维,开始自发地小组讨论了起来。 俨然已经形成了良好的学风。 袁珙听得新鲜,他没听过《国运论》,但是仅仅从李景隆转述的几句话里,就砸摸出了味道。 谪仙人不得了嗳~ 就跟站在天上俯瞰了人间几百年似的,不仅看透了人间一幕幕悲欢离合,更是找到了解决之道。 在袁珙心里,这是真的不得了。 袁珙是标准的宋朝顶级士大夫家族出身,放到魏晋隋唐那就是五姓七望那般的高门大阀,家学渊源自不必多说。 蒙元灭宋后虽然家道中落,乃至举族被灭,可袁珙反而因此走出那片小天地,从此后云游四海,既见遍了苍生黎庶的万千悲苦,也因相术接触了无数的达官显贵。 再往后,大明建立,袁珙当了侍郎,复又辞官归乡。 袁珙的一生,可谓是阅历丰富,什么人都见过。 ——可他真没见过姜星火这种人。 身上充满了理性主义的色彩,仿佛是一个时刻准备以生命殉道的圣贤,而他的眼界、格局更是高的出奇,就好像高高在上地看透了历史长河一般。 智慧自不必多说,前面的就不谈了,光说为了解决自耕农的三大负担。 白银纸钞是什么袁珙不知道,可即将被朝野推行下去的摊役入亩,那就是活人无数的大功德啊! 你说姜星火这种人不是谪仙人,谁是谪仙人? 且不提袁珙这边心思无数,朱高煦却是直接了当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耕牛与种子?” “种子俺不知道怎么解决,耕牛还不好办?直接去打草原上的蒙古人,只要扫清北元,那能获得的牛羊不是以百万计?” 朱高煦挥了挥拳头:“到时候,天底下的农民需要多少耕牛,朝廷都发的起!” 袁珙欲言又止,李景隆则干脆开口。 “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朱高煦一愣。 “草原上的牛,品种跟耕牛不一样。”李景隆看傻子一样解释着,“只说耕牛,北地多黄牛,江南多水牛至于蒙古人养的算是草原牛,用来吃肉挤奶的,善运动迁徙,肉质肥壮,跟耕牛不是一回事,驯化起来没个几代是训不熟的。” 李景隆换了种说法:“就跟你熬的鹰一样,天生野长的畜生,得多久才能变成跟人亲近,听人指挥的可人儿?” 袁珙这才扒拉着树的根须开口:“训练牛耕田的时候,都是先让小牛后面拉个东西,便是这种粗细的树木的树根,目的是让它锻链体力。等到练习耕田技巧的时候,就会给牛戴上鼻圈,就跟给马套上缰绳一样,这样小牛就会听话,到了田里哪怕饿极了也不会吃田里的庄稼.至于口令也是慢慢训练出来的,没有一蹴而就的事。” “那倒也是。” 朱高煦沉吟片刻,旋即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个注意确实不可行。 “那你们觉得,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耕牛的问题?” 闻言,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耕牛问题呢? “如果能搞到数十万匹马,不论是掳掠还是贸易,应该可以解决吧?”朱高煦想了想说道,“马和牛在一块耕地,俺觉得也不是不可以,马总比其他的兽类耕地容易控制些。” 他刚一说完,立刻有人反驳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