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爹教诲!”刘文涣来了兴趣,拱手道。 “那点劣下的小心机!”刘旸淡淡道。 刘文涣大感讶异,这是哪儿跟哪儿?不过,刘旸并没有深入解释,只让他自己体会。刘旸则背着双手,缓缓踱步而去,平静的面庞间时不时地流露出一抹深沉之色。 今日刘文渊的表现,给刘旸的感觉不算太好,总得来说,在刘旸眼里,刘文渊显得小气了些,与他爹相比,少了一种坦荡,格局要差上不少。 对刘煦,刘旸一向是敬重与忌惮兼具,而对这个接替刘煦政治资源的大侄子,经这么一遭,已然有些瞧不上了……当然,这也是只有太子才能具备的气魄。 当夜,刘皇帝于千秋殿举行了一场小范围的家宴,与会的除了刘文渊之外,便只有刘旸父子、雍王刘承勋以及接替刘晖入政事堂的八皇子刘暧,后妃之中,只有高贵妃作陪。 这并不是一场成功的宴会,整体氛围太差,人虽不少,且是至亲,但亲情的温馨却很难感受得到,就连勾心斗角都隐藏在一张张虚伪冷淡的面孔之下……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老皇帝却有些处之泰然,脸上笑吟吟,换作是从前,恐怕早就提前离席找找符后去感慨抱怨,去大吐苦水了。 如今,既没有那个可倾诉的人,刘皇帝也没那个心情,最为关键的,是老皇帝已然有些习惯了,心中也有些麻木了,早就对皇室上下和谐友爱不抱希望了。 深夜,万籁俱寂,清风习人,多少喝了些酒的刘皇帝,抬头望月,低头对影,心情看起来更好了。 两张软椅就置于垂拱殿前,边上置有小案,上摆瓜果,酒酿,还有八名内侍、宫娥及侍卫伺候在侧,刘皇帝与雍王刘承勋兄弟俩就这么躺下闲谈着…… 整个人缩在榻里,手里酒杯把玩一会儿,又往嘴里送,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却还让宫娥斟酒。刘承勋见了,终是忍不住劝道:“哥,你别饮了,保重龙体啊!” “不妨事,难得高兴,破个戒,多吃几杯,无甚要紧!”听其劝,老皇帝脸上却满是笑意,偏头冲刘承勋道:“劝朕保重身体的人多了,但谁是虚情,谁是假意,朕心里清楚得很。朕眼神不好使了,但这颗心,依旧透亮着。 但很多人,似乎连个样子都不愿意装了,适才宴上,劝朕少吃酒的,就只有你和贵妃了……” 听老皇帝说出这番话,刘承勋眉头几乎锁死,心情则微微下沉,看着老皇帝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轻声道:“哥,恕我斗胆说一句,臣子们不是不关心你,而是有些不敢关心你了……” 这样的话,大概也就刘承勋敢说了,刘皇帝的反应也有些奇怪,目光十分复杂地盯了他一会儿,方才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悠悠说道:“确实是斗胆!不过,我现在这身体,也不是多些关怀就能好转的。” “二哥!”刘承勋语气都多了两分激动:“正因如此,你才当保重,大汉可离不开你啊!” “老三!”刘皇帝声音也大了:“你这话可未必,过去,我或许也是这么认为的,如今,却是醒悟了。纵然是我一手缔造了这老大帝国,属于我的时代也正在远去,臣子们也是会厌烦的……” “二哥——”刘承勋又叫了一声。 “你今夜是怎么了,二哥二哥叫个不停!”刘皇帝打断刘承勋,玩笑道。 刘承勋沉默少许,方唏嘘应道:“陛下今夜所言,让臣惶恐啊!” “惶恐什么,几十年的兄弟了,你何需像那些臣子那般?”刘皇帝怅然道:“老三,我身边肯说真话、敢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不希望,你也和那些外人一样,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听刘皇帝这么说,刘承勋嘴角滑过一些微的苦笑,心中暗道:你这样,我怎能不随波逐流?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