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勋却有些后悔了,越想越悔,也不知舰队到哪里了,那叔侄俩情况如何,有没遇到危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回京如何向刘皇帝交代…… 考虑到这些,近段时间来,刘承勋的心情也不怎么好,阁内的侍从们都下意识地添了些小心。 主阁楼内,刘承勋静静地趴在一张暖榻上,位置在露台,直接接受阳光的照耀,可以看到阁下的那片碧湖。 湖也不小,碧波荡漾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完全是人工开凿,当然,因为开挖而死亡的尸体都被清除了。同时,此湖还与永济河连通,中间另修了一座蓄水池,就是为了保证湖水的活跃。 一名侍女坐在边上,轻柔地替刘承勋按摩,还有一女剥着瓜果,刘承勋则懒洋洋的,显得百无聊赖。待了这么久,他也确实腻了、乏了,此前还在叹息自己变懒了。 在这良平岛,也确实有种坐牢的感觉,哪里都去不了,毕竟不在国内,他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一名随行属官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书信,给刘承勋念着来自国内的一些消息。当听到世子刘淳有子之后,顿时来了精神,直接坐了起来,问道:“当真!” 属官脸上也带着笑意,道:“世子信上说,临盆之日在五月十二日,母子平安!” “哈哈!”刘承勋顿时喜上眉梢:“是男是女?” “是名小王子!” 刘承勋再度大笑,忍不住拍掌:“好呀,这可是解我一桩心事啊!我终于有孙儿了!” 周边的侍从们,也跟着面露喜色,道贺道:“恭喜殿下!” 与他那皇帝哥哥不同,子子孙孙一大堆,刘承勋的膝下就不那么枝繁叶茂了,世子刘淳就是老大难的问题,当初成婚就比较晚,娶的还是一个商贾之女,虽然美貌倾城,但在当时的东京,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贱商之女竟能攀上雍王府的大门。 而成婚之后,连怀两胎,都是女儿。至于次子刘演,耽于酒色,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给掏空了,成婚多年,同样无所出。 到如今,刘淳都快三十岁了,终于得子,对刘承勋而言,如何能够不喜,喜不自禁。 “可有取名?”刘承勋很是关心这个难得的孙儿。 “尚未!世子的意思,等大王回朝之后,亲自取名!”属官答道。 “好!我可要好好想想!”刘承勋合不拢嘴,吩咐道:“代我回一封信,让世子定要好好照料我那孙儿,要是出了差错,我拿他是问!还有,把前不久三佛齐送的礼物,差人全部带回去,就当我给孙儿的礼物!” “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承勋的心情顿时好转了,就好似阳光刺破阴霾,人也多了些活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凭栏远眺,望向阁楼之外,问道:“最近岛上可有什么新鲜事物?” “回殿下!”属官想了想,禀道:“昨日河口港来了一艘宝船巨舰,庞然大物,长有三十余丈,据说把河道几乎堵塞。今晨传来消息,说是已然搁浅了……” “哦?”刘承勋来了些兴趣,好奇道:“是海军战船?” 属官摇摇头:“是润州船场建造的民用商船,据说这是第一艘对外售卖的宝船,名为海丰号!” “手笔不小啊!”刘承勋呢喃道:“谁家的船?” “据说与海陵侯张彦卿有关,船主人乃是海陵侯的侄子!” “如此,倒也不算奇怪!”刘承勋若有所思,道:“这些年,这些勋贵,尤其是海军的几个家族,可是大获其利啊!” 说着,刘承勋张手伸了个懒腰,道:“许久没出去走走了,正好去看看,备驾,去港口!” “是!” 刘承勋有意思,下边立刻便动了起来,安排仪仗,做好保卫准备。这边正欲出行,值守的军官便来报告,说张宜年携礼拜访,请求拜见。 大概是对海丰号比较好奇,刘承勋也动了见见此人的心思,不过,礼物打回,并让他到码头见面。 河口港,新码头上,因为雍王的到来,迅速戒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无关人等,全部清除。搁浅的海丰号静静地躺在那儿,对河港而言,就像一头拥有不可承受之重的巨兽,生生把它压垮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