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以及指标考核。 但即便如此,也只是降低了一些水患发生的可能,并非是一劳永逸的。以黄河为例,有快五年了,每年沿岸州府都是上报,境内无事,水况良好,然而事实上,也不可能完全风平浪静。 只是因为,似乾祐早期那等频繁的影响重大的水患灾害,确实得到了控制,然而小灾小害,却是常年不断的。而所谓的河清海晏,也只是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灾害,抑或是地方官府得力,将灾害影响控制得力,损失不大,因此,过去这些年,朝廷倒也收到了不少请功的奏报。 但是今秋不同,黄河下游,滑、博、齐三州河决,洪水南涌,侵害南岸十余州县,毁坏农田逾数十万亩,百姓死一百余人。这也就是朝廷对中原水脉河道进行过系统性、整体性的梳理,否则这黄泛区还要扩大。 作为近十年来,黄河爆发影响最广、破坏最大的水患,朝廷自然格外重视,抗灾救民是应有之义,事后的追责,也是紧随其后,毫不手软,超过二十名的州、府、县相关官员以及工部、护堤职吏都得到惩治,情节严重的,甚至受到处死或流放的惩罚。 十月以后,户部又再度拨款,征召民力,再度对沿河州县堤防进行重建抑或加固,这也是开宝九年整个一年地内,朝廷最大的一次工程。 太子刘旸此番离京出巡,便是听闻下面汇报,各地河防工程多已结束,民力多放还家,于是动了心思,领着几名大臣、属吏,沿河水一路向东。 由于地理交通的缘故,视察的第三站,在郑州之后,便是滑州。原本的行程安排,是去滑州的六合堤视察,那可是境内第一大堤,兼具水库,水土结实,堤岸坚固,可是乾祐时代朝廷水利工程的一大代表。这些年,既是旅游圣地,也是惠民工程,即便前次洪水,也没有冲垮堤岸,仍旧坚定地屹立河边,守卫乡梓。 对于六合,刘旸自然是有印象的,还在少时,便随同刘皇帝出巡来此,并且曾于其间嬉戏过。因此,刘旸也乐于重回旧地,去浏览一番。 倘若只是视察六合堤,那自然会是个美好的结局,也根本看不出问题,挑不出毛病。而在面临上级视察时,地方官员最怕的就是领导不按常理出牌,临时决定,临时准备。 刘旸也一样,并没有在六合堤待上太久,而是直接命人引路,往其他堤段视察,最终到了东林堤,事情也就这样,脱离了掌控,朝着滑州官吏们不愿面对的方向去发展。 北风呼呼吹响,肆虐在东林堤上,堤岸周遭稀疏的林木,仿佛透着无限凄凉。堤边,卫士林立,一干随行臣僚以及滑州官吏拱卫着太子,各个表情严肃,气氛有些尴尬,有些沉抑。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几十名河工,费劲地将一些石条以及沙袋取出,零零散散地摆成一排。石条很脆,不需费多大的力便可敲断,沙袋之中,更多淤泥烂土。 这样的结果一出来,天气就仿佛又冷了几分,东林堤上气氛也显得更加紧张,几名滑州府的职吏,都有些瑟瑟发抖,但绝对不是被冬风吹的。 刘旸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一张脸,在冰冷河风的吹拂下,胀得有些红。目光就如那冬风一般冷冽,环视了一圈,指着地上的那些烂石条与沙袋,冷冷地道:“这就是用固堤防洪的材料?我看,这腐烂的不是石条、沙袋,是那些脏了的人心!” “殿下息怒,下官一定彻查此事,给殿下一个交待!”滑州知州,哆嗦一下,既紧张又惶恐,但还算稳得住,出列道。 刘旸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说话,这让人更加忐忑了。还是跟在一旁的刘晞,朝那知州挥了挥手,而后看向刘旸:“二哥,这堤上也不是谈事的地方,天色已晚,风急且寒,还是回行在再说吧!此事,既然发现了,我想会有个结果的!” 刘晞此番,是作为工部的代表,随着刘旸一起出巡的。相比刘旸的冷硬,刘晞的反应要显得“正常”些,甚至很平静,嘴角还带着点笑意,始终不慌不忙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