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势蓄力,针对的是谁,可想而知。 不过,这些动静与征兆,却不是新还京的王全斌、潘美所知的。两个人,过去少有交集,甚至可以说没有往来,不过却是这三两年间大汉名声最响亮的将帅。 没有恩怨情仇,没有利益冲突,两个人交流起来,倒也是相谈甚欢。王全斌是越看越老了,西南的环境恶劣,又经历那般艰苦的旅程与作战,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事实上,他能从大理的穷山恶水中正常地走出来,就已经出乎很多人意料。 有鉴于此,此番随驾,刘皇帝准他视情况劳作。比起衰老的王全斌,潘美则可以用风华正茂来形容,四十多岁的年纪,风度翩翩,老帅哥一个。 “……王公大理一战,胆略十足,气魄非凡,足以传世,永为赞誉!”潘美一脸的感慨:“美,自愧不如啊!” “仲询过誉了!”王全斌已无当年那种气盛,回朝之中,哪怕满载荣耀,整体看来也趋于内敛。面对潘美的赞誉,轻叹道:“战后思之,太过行险,至今后怕,稍有差池,便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啊!” “大理一仗,伤亡了太多将士,多少忠勇,魂归域外,埋骨他乡,甚至尸骨无存!”王全斌说着,老眼竟然有些泛红,指着自己的头顶,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老夫这个爵位,受之有愧啊!” 闻之,潘美也陷入了沉寂,他也是常年带兵作战的宿将,能够体会王全斌的心情。拱手道:“王公爱兵之心,美佩服!” 看着他,又出言宽慰道:“南征将士,都是英雄,供入昭烈,英灵不朽!战争之事,死伤自不可免,大理之战固然伤亡巨大,然而,如非王公大胆穿插,直击腹心,战事之终结,只怕要拖得更久,以西南的地势民情情况,朝廷付出的代价将难以估量,将士死伤或许更重!” 听他这番开解,王全斌总算恢复过来,不顾手上的污垢,抹了把脸,道:“所幸老夫赌对了,侥幸成功,否则,如何对得起那些死难的袍泽……” 说完,王全斌又扫了两眼潘美,颇为感叹的样子:“你我二人,同在南面领兵。仲询平安南,也打得不错啊,摧枯拉朽,敏抓战机,从容剿灭,而损伤不大,颇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潘美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应道:“比不得王公,大理毕竟独立一国,有根有基,更有山川之险,安南则不然,四分五裂,内乱不已,与我可趁之机,两者不可类比啊!” 很快,两个人都进入了商业互吹的模式,都在道对方的用兵之能,力克难关…… “仲询深受陛下信重,此番还朝,必将委以重任!”终于,王全斌老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叹道。 闻之,潘美很是恭敬地朝刘皇帝方向行了个礼,道:“蒙陛下擢拔,唯求竭诚尽心以报,全凭陛下安排罢了……” 在将领们交谈之际,刘皇帝这边,也歇着了。锄头扎在田里,他则坐在把柄上,叫来同样一身农夫打扮的太子刘旸,一边进水,一边听取着关于将领们议论的情况。 不是刘皇帝有顺风耳,而有人专门汇报。对于王彦升的表现,他一点都不奇怪,这糙汉一向如此,但是如今,还多了些心思,还有几分精明。 不过,“军心可用”四个字,还是在他头脑中闪过,显然,上元赐爵的激励效果正在体现。 就王全斌与潘美的交流,刘皇帝问起刘旸的看法。刘旸甚至有些不清楚刘皇帝用意何在,只能就自己的理解,给出想法:“范阳公忠诚可嘉,平南公真将帅!” 对此,刘皇帝呵呵一笑。王全斌那番表现,在刘皇帝这边,并没有起到加分的效果,这样的狠人,若是真觉得他会为死难的将士流泪感伤,那就太天真了…… 仅为了探路,前后就牺牲了数百精卒,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