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刘皇帝同长女、次女,正忙碌着,亲自搬柴火、立烤架,再准备各种调料。秋风瑟瑟,卷草袭人,父女三人忙得是热火朝天的。 刘葭尤其积极,也顾不得脏,陪刘皇帝干着“粗活”,发髻挂着枯叶,脸蛋沾着泥灰,毫无所觉。刘皇帝还为老不尊,故意把她的脸弄得更花,惹得长女娇嗔不已。 相比于活泼的长女,次女刘蒹要文静地多,虽然还未彻底长成,但是端淑娴雅,一举一动,都是贵胄淑女的表现。比起刘皇帝与刘蒹这边的风风火火,她只是慢条斯理地铺设着席位,陈设杯盘碗筷…… 不得不说,高贵妃一共就生了一儿一女,但这兄妹,没有一个性格上像她的。而刘蒹不如姐姐那般耀眼,却也从来不在意。 两个女儿年纪相仿,都快满十六周岁了,若在民间,也是可以嫁人了。在当下,刘皇帝已然废除了国初之时,在男女婚姻年龄上的强制政策,听民自愿。 不过,在民间,尤其是乡里农村,女子十六七岁嫁人的情况,仍旧属于常态。同样,也有人选择拖延时间,毕竟,十六岁的女子也算半个劳动力了。 对自家女儿,刘皇帝当然放得很宽,能拖多久是多久,但心里实则挺不爽的,他总感觉,那些功臣勋贵们,只怕都已经惦记着自己女儿了,他们似乎更关心她们的年纪…… 虽然,对于联姻,刘皇帝并不抵触,否则当初也不会向柴荣表露这个意思。赵匡胤的儿子,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忙活完了,喦脱带人取来热水,供刘皇帝父女洗净。营地外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听起来人马不算多,但气势很足,一直靠近拒马,方才停下。 听得这动静,刘蒹来了精神,牵着妹妹,兴冲冲地便迎了上去。 回来的足有三四十名骑士,当头的是两名少年,五皇子刘昀以及魏王刘旻,二人都是一身武装,很是干练的样子,刘旻还把弓背在身上。 “五哥、六哥,我们和爹爹可把烤架、调料、席位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的猎物了,快让我看看,有什么收获?”刘蒹笑吟吟的,面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刘昀性子跳脱,顿时嘿嘿一笑,见着妹妹,忍不住探手去挠她头发,被刘蒹敏捷地躲开了。刘昀也不恼,拍着胸脯回答道:“放心,自然不会空手而归,我和六郎可是满载而归!” 然后同刘旻一道,从马上解下挂着的猎物。刘昀猎获了一只鸡,刘旻则有两只兔子,三只鸡,后面还有卫士抬来一头梅花鹿。 收获之对比,格外鲜明,引得姐妹俩侧目。迎着刘蒹那双会说话的眼眸,刘昀难得地有些尴尬,道:“我是看六郎猎获太多,故而收手,多了也吃不了!” 打量了兄弟俩几眼,刘蒹眨眨眼睛,道:“五哥,你手里这只野鸡,不会也是六哥射的吧!” “怎么会,哥哥我虽然不长于武功,猎只鸡,还是容易的!”刘昀有些跳脚,顿时否认道,不过却故意地朝刘旻挤眉弄眼地示意。 刘旻站在那里,就像一根旗杆一般,浑身透着一股子傲意,脑门上似乎都写着生人勿近。不过见着这骨肉兄妹之间的玩笑,也矜持地笑了笑,对刘蒹道:“大姐,那只野鸡,确实是五哥猎获的。” 兄弟姐妹四人,一起进入营地,见到刘皇帝,气氛也没有多少改变,他们此番出宫,父子女关系要多于君臣关系。 刘旻还是老样子,面对刘皇帝,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看着这个显得有些孤傲的儿子,刘皇帝有那么刹那的恍惚,长久的记忆中,有这个儿子小时候扭怩着说要撒尿的情景……如今,个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 “结果出来了?如何判罚的?”营地内,篝火已然生起,烤架上架着一大块处理过的鹿肉,刘皇帝拿着菜油、佐料,往上涂抹,嘴里则漫不经心地问道。 虽然还没烤熟,但味道已然开始飘散了,刘皇帝过去在军中,可学会了不少东西,比如剥皮拆骨,篝火烧烤,虽然手法已经很生疏了,但还是能够勉为之。 张德钧佝着腰,在旁协助着,听到刘皇帝问话,恭敬地答道:“韩家请的讼师,虽然奋力争辩,但杀人事实难以更改,经过思量,滦国公最终当堂将韩庆雄判死!” “哦!”刘皇帝的反应很平淡,道:“杀了人,判死也正常!各人反应如何?”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