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时,他心里也生出一种厌恶的情绪,不是对宗教有什么看法,就像他此前抑佛,所考虑的也只是单纯的国家利益。而作为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刘承祐对一切干涉世俗权力、威胁君主统治的神教都是这种反应。 “你是怕引狼入室?”刘皇帝一语点破仆勒的心思。 仆勒点了点头,叹道:“然而,近处的强援,也唯有黑汗、于阗了,外臣东行前曾劝过可汗,如非必要,切不可引黑汗军队东进!” 说着,仆勒扑倒在地,向刘皇帝叩请:“回鹘自古与中原通好,更仰慕大汉之强盛,陛下之威严,恳请陛下发大慈悲心,发兵西进,拯救西域百姓。倘能如此,西州愿永为大汉藩属,往来不绝,岁贡不断!” 听其所请,刘承祐眉头不由挑了挑,打量着此人,面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就这么干巴巴的几句话,就想让他兵发西域,救援回鹘? 不提此事的难易程度,过了这么久,西州回鹘是否还尚存都是未知数。 或许是察觉了刘皇帝的心思,赵匡胤说话了,问:“我有一事不解,还请使者解惑!” 看着仆勒,赵匡胤说道:“辽军西征,你们有更多的兵马,且坐拥坚城,又有天山之险,这样的情况下,区区七个月,就让以骑兵为主的辽军攻破了都城。使者远来,如今又是七个月过去了,又如何能够凭借一座龟兹城抵挡辽军兵锋? 即便大汉发兵,遥遥三千里,从准备到发兵,也需一两个月,等抵至西域,怕也是半载过去,你国还能坚持这么久吗?” 第50章 下定决心 “攻守之势,生死存亡之道,岂能因你个人意愿而定?”听仆勒之言,李处耘则不客气地说道:“如你所言,以高昌都邑之固,尚且难缨契丹兵锋,丧师失地,弃国而逃,而今仅凭区区一座六龟兹城,如何这般自信,能久持下去?以我看来,眼下龟兹城是否得保,尚不得知,或许你回鹘君臣,已为契丹人的俘虏了!” 李处耘之言,并不客气,甚至带有少许的蔑视,那强势的姿态,让仆勒有些不适。这与刘皇帝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皇帝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而李处耘的攻击性则更强些。 迎着大汉君臣的目光,仆勒强行稳住心绪,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外臣所言,并非个人妄想,所倚仗的理由,一共有四!” “哦!说来听听!”刘皇帝有点感兴趣了。 拱手躬身一礼,仆勒缓缓道来:“第一,契丹人悍然西征,偷袭我国,虽靠着阴谋偷袭,占我城池,杀我军民,但我国上下君臣,皆视其为仇敌,立志坚决抵抗,绝不妥协,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第二,契丹人远来,鏖兵境内一年多,虽取得了一些战果,但长期作战,兵马疲惫,前后军力也有不少损伤,其军势也只会越来越弱,久战下去,未必能坚持更长时间; 第三,高昌城虽破,但龟兹地区仍保留了不少实力,龟兹城虽不如高昌广固,却仍可据守,军马粮草,仍可坚持。而西北面的轮台地区,尚存军民十数万,这些都是反攻的实力; 第四,契丹入寇以来,残杀性命,掠夺财货,犯下滔天罪行,国内军民闻之,无不愤慨。我国有百万部民,可汗也已经遣使鼓动诸城镇部落军民抗击契丹人。其军战力虽强,但军力也就三两万人,只会越打越少,终有一日,能够将之驱逐!” 仆勒滔滔不绝,将西州回鹘在持久战方面的优势一一数来,并且越说越自信,勾画出一个西域抗战的发展局面,并且指出,最终的胜利者会是他们回鹘。 然而,大汉君臣岂能轻易为这些表象所惑,李处耘淡淡然地发一问:“如来使所说,西域局势虽然堪忧,却也未至危亡之时,既自信御敌之策,又何必四面求援,又何需大汉发兵远救?” 一句话,说得仆勒哑口无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回味自己所说的话,有种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明明是解答自信坚守的问题,怎么说着说着便变成了驱逐契丹了。 吹大的牛皮,被当面戳破,仆勒的脸也不禁有些发热了。见其喏喏不得言,刘皇帝微微一笑,看着他,说:“朕观你颇有见识,也具辩才,一路走来,历经艰险,犹不忘使命,也算是一良才。待在西州实在可惜了,可愿意在朝廷为官,为大汉效力?” 面对刘皇帝这突如其来的招揽,仆勒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一张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