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朔战场,想要打大仗,立大功,也是需要运气的。 是故,折德扆除了在此次春季攻势中,率军夺取朔州后,再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功绩。在兵围云州后,折德扆也是领军北上助战,此次攻城,折德扆可是给他部下以严令,势要成为第一支进入云中的军队。符彦卿呢,在排兵布阵上,也挺照顾他,然而,最终率先破城的,是李万超的部下。 注意到这老丈人的表现,刘承祐也给他面子,轻笑道:“那朕就等待卿建功了!” “不过,那耶律挞烈确乃人杰,能够率领一支孤军,坚守到如此境地,仍不见丝毫动摇。听闻他年满四十方才出仕,并且直接出任要职,方面之任,朕倒是想要见见此人!”刘承祐叹道。 “一个顽酋罢了,虽则可叹,在我大汉天兵面前,终究难免覆亡结局!”柴荣平静地说道,语气中,似乎隐含对皇帝的提醒。 刘承祐也感受到了,在这些将帅面前,大赞敌军主帅,虽然能起得一定的激励效果,并显示自己的器量,但终究有些不合适。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苦战之后。 反应过来,刘承祐说道:“不过,彼之英雄,我之仇寇,既欲顽抗,朕当成全之!” 说完,即问张洎:“各军的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启禀陛下,经过各军上报汇总,自围城之日算起,到如今,随军民夫死1055人,伤3290人,官兵战死4836人,伤8495人,其中队长以上军官,战死47人。” 闻之,君臣不由默然,这伤亡,可是一点都不小啊。虽然经历过南口之战那样的惨重损伤,但听得那一串的数字,仍旧难免心情沉重,那背后代表的残酷,可是刘承祐亲自经历了的。 “辽军呢?”刘承祐又问。 “没有经过详细的数算,但其伤亡,必然超过一万!”张洎应道。 作为攻城的一方,守军依靠坚城,又非弱旅,还有统一指挥与有效组织,能把战损比控制接近一比一,已经是汉军强大实力的体现了。 “陛下,从几名俘虏口中得知,辽主北撤前,留下兵马约两万七千之众,经过后续的几次战斗与试探接触,伤亡约两千。此番攻防之后,刨去各类损失,退守内城的辽军中,可战之卒,当有一万余卒!”符彦卿禀道。 闻之,刘承祐轻轻颔首:“还剩下一万多敌人,那内城虽不如外城高大坚实,想要强行破之,还不知要填补多少将士性命。北伐以来,已近八月,前线的军民,付出了太沉痛的伤亡代价了。虽说慈不掌兵,但朕心里终究不忍!” “陛下如此体恤将士,臣等焉能不效死尽忠?”听刘承祐这一番话,董遵诲一拱手,机灵地拜服道。 对此,刘承祐摆了摆手,说:“还是议一议,如何在减少伤亡的情况下,破了内城,消灭辽军!” 目光落在符彦卿身上,他毕竟是总指挥。符彦卿想了想,应道:“陛下,将士们,不分日夜,连续作战,虽是轮番上阵,但这四日两夜下来,夜难免疲惫。当然,辽军亦然,并且,比我们更加疲敝。臣建议,先占住城防,休整一两日,让将士们养精蓄锐。如论恢复的速度,辽军绝对抵不过我军,并且,如此苦战之余,稍给其喘息之机,应可泄其士气……” “卫王不愧沙场宿将,对战局形势,可谓洞若观火,进言也颇合时宜!”刘承祐道:“将士连战辛苦,朕也有意,与其休息。不过,这休整的时间,总该做点其他事吧,不能让辽军安稳在内城休养!” “陛下,此前辽军对我方多加骚扰,几无断绝,今郭城在手,我们亦可以此法反制,扰之,使其不得安宁!”高怀德说。 赵匡胤想了想,建议道:“可行劝降之事,战斗进行到如今的地步,形势已是十分明朗,那耶律挞烈或许心如铁石,但其麾下的辽兵未必如此。劝降之策,未必能成,但可以此动摇其军心。” “疲敌之策,攻心之计,可用!但要起一锤定音之效,怕也不足!”刘承祐这么说。 这个时候,柴荣开口了,表情显得有些冷酷:“陛下,辽军放了一把大火,阻住我等攻势,我们自可效仿之。内城不大,可采集干草、柴木,堆集城下,再以霹雳车,将易燃柴油,抛入城中。 焚城! 辽军为免负担,把城中汉民全部迁出,我们也不必有任何忌讳!” 看了看柴荣,刘承祐心中不由暗叹,关键时刻,柴荣是十分果决狠辣的。不过,对其建议,刘承祐只有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