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感到带孩子的痛苦,尤其是这种身份高贵的熊孩子。 还是大皇子刘煦,看出了李守节的窘迫,不由开口道:“四郎,李将军担负押运护卫之责,你就不要缠着他追问了。耳闻之,不如目见之,你有诸般疑问,等到了南口,可亲自观察,抑或向爹爹请教!” 对于温润如水的大哥,刘昉一般是没什么脾气的,此时听他言讲,说道:“前方将校,经历了大战的,眼前只有李将军一人,只当请教罢了!” 说着,又看向李守节,刘昉拱手说:“李将军,是我叨扰了,不要见怪!” “殿下言重了!”李守节赶忙应道:“能为殿下解惑,也是末将的荣幸!” “我说四郎,你这么关心军事,将来不会真想当个将军吧!”另外一边,三皇子刘晞冲刘昉道。 不像兄弟骑乘着马,离了高贵妃的监管,刘晞又变得吊儿郎当的,找了辆车,靠在一堆装着药材的麻袋上,翘着二郎腿。 闻问,刘昉直接道,小脸振奋,透着向往:“爹爹可答应过我,将来让我当大将军,为大汉开疆拓土,只可惜我年纪太小,不然此次北击胡虏,定然也要提刀上阵杀敌的!” “四郎壮志可嘉啊!”对刘昉之言,刘煦稚嫩的俊脸上,露出了一阵发自内心的笑容。 倒是刘晞,看着年纪虽小,但锋芒毕露的四弟,不由说道:“打仗,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美好,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听刘晞的感慨,刘昉有些不乐意了,说:“三哥,你又没有打过仗,怎知征战逐敌之乐?” 刘晞笑了笑,也不与正在兴头上的刘昉争辩,这是辩不出个结果的。嘴里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根草药,叼在嘴里,用舌头拨动着,翘起的腿很有节奏地颠着,很放松的样子。 见其状,刘煦策马靠近,直接探手把他嘴里叼着草药给拔出,微斥道:“怎能随便以药杆入口!” 能够感觉到兄长的关心,刘晞道:“只一梗草罢了,无害!” 看他这幅逍遥模样,刘煦眼珠子微转,说:“三郎,我若将你这一路的表现,告与高娘娘知晓……” 都不用刘煦把话说完,刘晞蹭得一下坐了起来,陪着笑容,眼睁睁地盯着刘煦道:“大哥,你不会害我被娘亲责罚吧!” “哈哈!”一边刘昉忍不住笑了:“三哥,你还是如此惧怕高娘娘啊!” 刘晞并不否认,反问道:“你不怕?” 刘昉立矢口。在汉宫之中,高贵妃的威严,大概也只在符皇后之下了,宫人没有不敬畏的,包括这些皇子。 “来人,把我的马牵来!”站在车架上,刘晞招呼着,准备骑马赶路了。或许是躺累了…… 南口大战后,燕山以南的汉土之间,已然被彻底肃清,再无辽军一人一马,是以,刘家兄弟也是顺顺利利地赶到了昌平。 快入冬了,集聚在南口外的汉军,做了一次调整,留兴捷军都指挥为主将,率领五万军民,仍驻南口,重新构建营垒,钉在那里,监视居庸关。剩下有约十五万人,悉数退往昌平扎营休整。 遍野的尸体,已然被基本清理干净,更详细的统计,还在进行中,汉军将士的尸身,需要妥善安置,因为数量太多,刘承祐下令,在南口之外的一片冈地上设一公墓,集体安葬,并着张洎手书碑文,着人勒石记载功绩,以悼念此战牺牲将士,也供后人瞻仰祭拜。同时,所有辽军的尸体也被收容起来,埋于冈下,布局格调,以示臣服之意。 经历了一场冷雨,将鲜血稀释了许多,但那股肃杀之气,似乎仍旧盘旋在南口周遭。昌平城内,空间并不大,大军基本驻于城外,城中的房舍,都被用来的安置救治伤员。 即便投入了大量的人物力,每日仍旧有不断的尸体被抬出,几万名伤兵,实在不知能活下多少。所幸,此乃秋冬之际,天气寒冷,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