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真的因为拖延了些平乱的时间就治罪,但若能尽善尽美,自是最好。 “还有何事?”好奇地看着听令却没有动身的郭侗。 郭侗说:“蜀中旧臣,以李昊为首的二十余臣,已抵东京,修表进宫,祈望觐见,陛下是否接见之?” “就是那世修降表李家?”刘承祐玩味地问道。 “正是!” 李昊的名声,显然已经传开了,不只在蜀中,东京的汉廷朝臣们,也有不少人对此表示看法,不过大多数抱着一种戏谑的心态。 川蜀旧臣,除了被汉军整治的那些人,还有一部分,经过甄别,被迁入东京。或许是嫌孟昶这个降主一人在开封孤单了,给他找些人作伴。 入京的这些蜀臣,算是汉军“掊敛”政策下的幸运儿,家人财产都得到了保护。唯一的“大老虎”要就属李昊了,简直肥得流油,据闻,李昊一家北上入京,租了十多艘大船,方才装完,这还不包括那大量的土地、产业,其家之富,令人咋舌。 所谓财不露白,但李昊是不露不行,离了成都,他家在川蜀的一切都将舍弃,不想舍,也保不住,朝廷不允许。至于其他财富,上头有命,暂施宽仁,不夺之,就是厚恩。不过,即便如此,为了将那偌大的家产搬入东京,李昊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如若在开封定下居,还要当一回散财童子。 刘承祐猜测,李昊这般积极地想要觐见,也是想要从刘承祐这边,求取一道保命符,既保命,又保财。 与李昊一道的,多是孟蜀文臣,并且,文人的属性更重于文臣,其中欧阳炯、鹿虔扆、毛文锡、韩琮、阎选、黄筌父子、阮惟德父子等人。孟昶治蜀,成都文事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可谓盛极一时,这些人,或工于诗词,或长于书画,都是些比较有名气的人。 此时,听郭侗提起,刘承祐稍微来了些兴趣,回应道:“人家千里迢迢,举家而来,又堪为名士,朕作为主人,倒也不妨见见。” “孙延希!”刘承祐唤道。 “小的在!” “听到了吗?那些蜀臣,你安排安排,朕要见他们!”刘承祐说。 “敢问官家,何时何地接见?”孙延希谨慎地请示道。 考虑了下,刘承祐吩咐道:“午后吧,就在万岁殿,摆一席宴!” “是!” 要不要把孟昶喊上?刘承祐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不过,想了想,弃了此念。据说,自徐、李二妾被纳入汉宫后,孟昶更加堕落了,每日饮酒,纵情声色,颓废异常。 不召孟昶,倒也不是怕尴尬,而是没必要去打扰人家平静的生活。说起来,自当日宠幸徐、李二嫔后,刘承祐就再没临幸过,甚至后宫的妃子们也都很少关顾了。嗯,需要禁欲,需要养身,维持人设…… “臣等叩见陛下!”午后,冬日的光线黯淡,万岁殿中,刘承祐嘴角衔着点平和的笑容,接受一干蜀臣的叩拜。 “诸位免礼!”刘承祐龙袖一摆。 “谢陛下!”一干文臣,整整齐齐地,态度都格外恭敬。 “都入座吧!”刘承祐稍微端着点架子,高坐主案,淡笑道:“诸位千里舟车而来,又逢寒冬,着实不易。朕于此,略备薄酒,算是为诸位接风洗尘,以酬辛苦!” “多谢陛下!”一干人再拜。 举杯邀饮,开了开胃,刘承祐脸上带着点假笑,说:“自唐季以来,武盛文衰,戎起北国,烽火不休,北方士人,多有南奔而避难者。近三十年来,蜀中文教兴盛,名显天下,在座诸君,乃其中佼佼者,多有声誉,今入朝而来,朕这万岁殿,都增添不少文气,蓬荜生辉,实乃朕之荣幸啊!” 刘承祐表情很温和,语气很亲切,只是心里实则无半点波澜。同样的,汉天子将一干文臣捧得高,他们也不敢当真,李昊起身,躬腰九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