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这番话,发人深省,足显品性之高洁,内外臣僚,都需效仿啊!”刘承祐感慨着。 景范:“陛下如此盛誉,臣实在愧不敢当。” “卿谦虚了!”摆了摆手,刘承祐表情逐渐收敛起来,说:“朕此番召卿回公,是有要务相委!” 停顿了一下,刘承祐道:“而今,开封府有缺,朕欲以卿为开封府尹!昌黎郡王在任三载,虽有兴盛举措,但其长于狱讼,对民生民情略有不足,这两年,开封府下百姓,多有民忧难解者。朕属意景卿,是欲发扬其贤能!” 对于此番来京,奉调进入中枢任职,景范是有所估计的,但刘承祐直接以开封府付之,仍旧不免惊诧。难得地,景范露出一抹迟疑,拱手道:“陛下,如此重任,臣只怕担待不起啊!” “怎么,以景卿之能,难道没有信心,治理好开封府?”刘承祐看着他,笑问道。 景范沉吟了下,说:“臣年事已高,老迈不堪,身体日渐不适,多感力不从心,恐难当大任!” 听其言,刘承祐只当他谦逊,摆手道:“卿可知鲁国公侯益,当年他年过花甲,犹能坐堂开封府,并且做得不错。卿如今才方知天命,何谈老迈。偌大的洛阳,能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条,开封虽为首都,也当不在话下。至于其他,卿不当有顾忌,只需如前事,秉公执法即可!” 见皇帝态度坚决,景范也不再固辞,起身长拜道:“陛下如此信重,臣唯有悉心尽瘁,哪怕肝脑涂地,呕心沥血,也在所不辞!” “好!”刘承祐开怀一笑,吩咐着:“去,准备些膳食,今日稍微丰盛些,朕要与景卿共餐!” “谢陛下!”景范再拜,不管是不是作秀,皇帝对他这个外臣能够如此亲厚,做到这等程度,已属难得了。 “来!”坐案甚久,刘承祐招呼着景范:“陪朕出去走走,顺便讲讲洛阳治政!” “是!” …… “启禀陛下,西南捷报,蜀军再败,秦凤四州已定!”在刘承祐与景范用食间,枢密院遣人来报。 比起前番的大捷,这一回,刘承祐的表现自然是更加从容了,当即吩咐着:“通知下去,朕稍后幸枢密院,把魏相公叫上!” 又看向景范,指着吃了一半的餐食,笑道:“景卿,西南军报,这顿餐食,朕只怕不能陪你用完了!” “陛下日理万机,废寝忘食,令臣敬佩。此番来京,受陛下如此盛情款待,实感激涕零。臣,恭祝陛下西南再胜,就先行告退了!”景范起身,拜道。 “也好!”刘承祐点头:“卿一路赶来,也辛苦了,先回宾馆歇息吧。嗯,卿在东京无舍处,朕稍后命人在内城选一新宅,供卿下榻!” “陛下关怀,臣……”景范显然是感激得不行,竟至讷言。 微微一笑,刘承祐迈步朝枢密院而去,留下景范在后,老脸上,有着无尽的感慨。 枢密院堂内,几名机要臣僚在座,听着李处耘汇报前线战况:“梁泉之战后,消息扩散,各州人心动荡。大军休整五日,向都帅亲自率领大军出固镇,西进成州。蜀军集残兵丁夫万余守同谷,一战再败,在蜀将韩保贞的接应下,沿嘉陵江南下退往兴州。 蜀军既败退,成阶二州,在蜀建雄军观察判官赵玭的带领下,向大汉投降。目前,向都帅已分遣士卒,接收州县,张榜安民。” “秦州蜀军,闻南边败事,军心大丧。蜀建雄军节度赵季札,以后路无援,竟弃师而逃,成纪上万蜀军,群龙无首,悉数投降,成纪全城而下,秦州其余各县,争相上表臣服……” 提到秦州的情况,刘承祐不由兴致盎然地说道:“你们说,自汉蜀开战以来,这赵季札在秦州,都做了些什么?” 感受到皇帝语气中的戏谑,郭荣则故作严肃说道:“陇城一战,损兵数千,困守成纪,丢师弃城而逃……于我朝而言,却是颇有建树!” “哈哈……”此言落,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