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那边可有本章?” “回陛下!”赵曮道:“陈留郡王与李、潘二臣,已然着手重新编练,粮谷有河北支持,兵士有军使弹压,再兼陛下恩诏,纵有波澜,也当无虞。另,北调换防的禁军,已然奉调出发了!” “嗯!”刘承祐点头应了句,吩咐着:“此事要尤其为关注,但有消息进展,即报与朕!” “是!” 问完军政,刘承祐不由将目光投在赵曮身上,以一种疑问的语气问他:“赵曮,朕有不解,还望解惑!” 天子的目光中,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赵曮心中一惊,面上恭敬不加减,躬身一礼:“陛下请问!” “以你的年纪,便如此沉稳肃重,处事周全,固然足喜。但是,朕总感觉,你似乎过于谨慎了,尤其对朕,恭敬地有些过分了。朕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如此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 闻此问,赵曮表情愈显严肃了,背躬得愈深,禀道:“臣入仕之前,不过一书生,见识且浅,能力不足。然几世修福,蒙陛下信任,拔为崇政学士承旨,德不配位,说得就是臣。臣既感激涕零,又诚惶诚恐。 经臣之手,皆是国家机务,更不敢有半点差错与疏漏。为免辜负陛下信重之恩,臣不得不事事谨慎……” 听其这番陈情,刘承祐不禁一笑,目光中透着点莫测高深。赵曮之言,刘承祐信,但是,也感觉得到,他心里还有所保留。 却也没过分逼迫之,刘承祐收回目光,朗声着说:“朕尝闻,你父赵公,都时有放浪形骸之时,在这方面,你可要学学他,谨慎认真,固然可赞,但也别紧张过度了。朕终究不是虎兕熊罴,不会吃了你的!” “陛下教诲,臣谨记于心!”赵曮恭拜道,然后又恢复了那副模样。 见状,刘承祐摇摇头,又问:“听闻你身体抱恙,如何了?” “多谢陛下关怀!”赵曮受宠若惊的模样,应道:“只小疾,用药之后,已然复原!” “你兄夭亡早逝,今为独子,恪职尽忠之余,还需侍孝奉养,当保重身体才是!”刘承祐说。 赵曮的双目中,流露出一抹感动之色:“是!” “你退下吧!” 让张德钧给自己捏了捏肩膀,稍解疲惫,起身走到舆图前。已经快入夏了,天气良好,明媚的阳光透过门窗照进宫殿,投在刘承祐身上,温暖着身心。 而刘承祐一站,便是小两刻钟,其目光所在,自然是在秦凤之地。去岁,若不是秋季接连大灾,刘承祐早就在西南动手了。到如今,耽误者,也是将近一年的时间,不过,也给了汉廷,更充分的准备时间。 此时,大汉国内之军政梳理,也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而刘承祐,也按捺不住动兵的冲动了。 “张德钧!” “小的在。官家有何吩咐?” “午后,传诸宰臣、各部院主官以及两司将帅,崇政殿议事!”刘承祐平静道。 午后,崇政殿内,文武济济一堂数十人,大汉朝权力最重的一干人俱恭立于御前。刘承祐高坐于案,扫视一圈,开口即道:“朕将文武众卿召集于此,有的人想来也猜到了目的。孟属趁中原国难之际,悍然出兵,侵占秦凤四州。窃据我国土已久,今筹备得当,朕打算发兵伐蜀。今日,我们就在此殿议一议,出兵事宜!” 刘承祐一句话,便定下了此次殿议的基调。事实上,对此,大汉文武臣工,并没有任何诧异,早有预料,也没人表示反对。 上下同心之下,迅速地拟定了伐蜀的时间,兵马的调动,以及粮械筹措转运等事宜。至于伐蜀的主帅,有所异议,老臣们因为各种原因属意王景,刘承祐也有那么一刹那的动摇,但终究坚定了决心,选择支持向训。 乾祐七年,入夏之后,从东京至凤翔的官道上,大量禁军、粮食、被服、军械,分批发往,为伐蜀,做着最后的准备。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