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进朝北面指了指。 韩令坤这个时候,则抱拳道:“这些人活着,也不会感恩,只会更加愤恨我军,日后定会宣扬我军的不是,不能留着。慕容都虞侯临走前,虽然没有明说,但末将看来,也是这个意思!” “韩令坤啊,你小子,就是心思多!”听其言,王彦升当即多瞧了韩令坤两眼,随机形容严肃起来,盯着他:“既如此,这剩下的人,就交给你处置了!都虞侯的命令,善后妥当!” 闻令,韩令坤微微一讷,不过并没有推搪,拱手应道:“是!” 神情郑重地走到前边,韩令坤扫了眼那些可怜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挥手,朝执刑的护圣军士道:“听令!将这些心怀叵测,顽抗天威的淮贼,都斩了!” “都斩了”三个字,从韩令坤口中吐出,有些轻,但此令过后,淝水边上又添一笔杀戮。 韩令坤带人,收拾善后,焚烧尸体,但是,这古水边上,由战争引起的罪恶,却是一把火,无法焚烧殆尽的…… 杀俘的事,哪里可能完全隐瞒得住,只是汉将们作为胜利者,有改写历史记录的机会…… 李重进与王彦升这边,招呼着麾下,押送着缴获,护送着伤员,从容北还下蔡大营。 经过昨夜合作,浴血厮杀,斩将破阵,又有今晨杀俘的交情,李重进与王彦升之间,关系亲近的许多。李重进慕其勇武剽悍,王彦升赞其将兵之能。 “王兄,观都虞侯的表现,只怕此事,没这么容易了结啊!”骑乘在马上,李重进忍不住说道,似乎有些心虚。 王彦升摆摆手,道:“我等都是有功之人,都帅又岂会因这点唐卒,责备百战之将?否则,军心何安?就算传到陛下耳中,又何忍怪罪我们?” “不就杀了点人嘛!战场之上,哪有不死人的,淮贼五六万之众,经昨夜那般驱杀,活命者有几人?这不足三千人,算得了什么!”扫了李重进两眼,王彦升耸耸肩膀:“李兄,我尚且不惧,你又有何忧?再不济,你朝中还有郭枢相护持……” 听王彦升之言,李重进嘴里附和着,他心里则隐隐有些担心,慕容延钊的态度,让他难免迟疑。而更是因为有郭威的存在,他才心头忐忑,对于他那个叔父,李重进是又敬又怕,如犯了罪,绝不会对他行包庇之事,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此时此刻,李重进难免有些后悔,怎么就头脑发热,陪着王彦升杀俘…… 北汉大军的下蔡大营,已是一片欢腾,隆隆喧嚣,乃至有些混乱。但帅令之下,各级将领,整顿会下,各营书吏,奔走其间,几年的军纪训练,使得汉军足够有素,乱不起来。 帅帐之中,诸军指挥陆续报捷,唱告斩获,王峻始终稳如泰山,淡然以对。 “都帅,根据粗略统计,下蔡一战,我军至少斩淮贼一万七千首级,俘虏不足四千,其余冻死、淹死者,难计其数,除了庐州来的张全约军逃得快,收拢一批败兵退守寿春,唐军几乎全军覆没。纵有漏网之鱼,也不多,且战力不存!”申师厚嘴脸上洋溢着笑容,向王峻道喜。 “不错!”王峻点了点头,仅此反应而已。 未几,虎捷马军指挥使史彦超带着一队骑卒还营,汉骑最后也差不多打散了,各自追击建功。 直接上帅帐求见,兴冲冲地,将一颗首级献给王峻:“都帅,这是淮贼主帅刘彦贞,这厮战败之际,疯狂亡命,东逃近百里,末将也追了他百里,终于将他及亲兵斩于马下!特执其首级以献!” 闻此,王峻果然来了兴趣,直接站了起来。这回不用王峻暗示,营内的几名将校,都快速地起身陪着。一战大胜,王峻威势更盛,寻常将校,几乎不敢抬头直视之。 将刘彦贞的首级仍在地上,王峻探脚随意地拨弄了几下血糊糊的头颅,王峻哈哈一笑:“这就是刘彦贞?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