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一眼,禀道。 “哦?今夜急事,倒是纷至沓来嘛!”刘承祐有些意外。 其下,王景崇的眉头也不由挑了挑,感觉到刘承祐的目光瞥过来,迅速地恢复了平态。 “王卿以为,巨鹿郡王此来有何急事相禀?”刘承祐问。 闻问,王景崇眼睑微垂,将表情敛起,身体如暂停一般静立了一会儿,方才道:“恕臣愚拙。” 嘴角微微翘了下,刘承祐稍挺腰背:“宣!” 见状,王景崇又低声以一种犹豫的语气请示:“臣,是否该回避?” “不必!”刘承祐淡淡地说:“你方才就杨邠勾连巨鹿郡王的情况,所述可不甚清晰,而今其人亲至,朕正可察问之。你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听此言,王景崇下意识地附和着,只是低下的面容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顾虑之色。 “赟哥此来何事?”望着入内谒见的刘承赟,刘承祐询问道。 与前相比,刘承祐的语气,有些冷淡,少了那种热情。刘承赟感受到了,略觉惊讶,但确有万急之事的样子,无暇他顾,赶忙自怀中掏出了那封密信:“官家,龙冈有大事发,请官家速作御备。” 在皇帝接过呈上的密信阅读之时,刘承赟脸上急色方缓,大舒一口气,不禁瞧向站在厅中的王景崇,上下打量了几眼,好奇虽重,不认识。 刘承赟所呈上的信,字数不多,但足够惊悚,内容直白,大意是,宰相杨邠请刘承赟起邢州之兵,与之共同举事,废黜刘承祐…… 很随意的样子,略显荒唐。 拿起密信纸条,在手中晃了晃,刘承祐嘴角小小地勾了一下,问刘承赟:“此信何来?” 刘承赟当即收到传信的情况讲了一遍。 “赟哥,杨相邀你,你何夜来?”脸上露出一道平静的笑容,刘承祐发出诛心之问。 悚然一惊,刘承赟随即言辞激动,骂骂咧咧地道:“老贼包藏祸心,欲行谋逆,还想蛊惑臣,简直痴心妄想。陛下,事态紧急,臣请亲自带人,捉拿杨邠,若迟了,一旦发难,恐生祸乱!” 刘承赟一通急言中,分明有种紧切的自证清白的意思,刘承祐感受到了。 “事既不密,何以成之?”对其所请,扬起手,刘承祐显得很淡定。 让刘、王二人候着,直到李少游与高、赵三者奉命而来,刘承祐轻竖食指,不假思索,直接对还显疑惑的三人吩咐着:“李少游、赵匡胤,你二人带禁卫班直,同王侍郎一道,去一趟杨邠下处!” 顿了下,刘承祐转而问刘承赟:“龙冈镇军,有多少人?” 袖下的手,不由握了下,刘承赟应道:“共五营两千余人。” “高怀德!”刘承祐语气转肃,以不容置疑之态,下令:“传令下去,州城戒严,你亲自带一千甲士,接管邢州镇军!” 第185章 勤勉为国杨相公 杨邠下处,距离行在并不远,守备同样森严,足有数十全副武装、气势豪橫的甲士。都是跟随杨邠多年的乡人部曲,更有十来名高祖刘知远赏赐的悍卒,以为扈从。 天色已暗得深沉,周遭冷得惊人,寒风凛冽,直透肌骨。 暖室内,卧榻之侧,大汉的宰相杨邠,仍在伏案而作。杨邠是标准的山东大汉,几年忙碌的大朝宰相生涯下来,颀长的身躯已尽显威严,完全褪去了“草堂班子”的那种鄙气。 处理好公文,停笔,很有仪式感地置于笔搁之上,收起册页,口呼来人。没有多久,一名属吏入内,敬畏地听候吩咐。 “将此文发还于东京,着吏部,照此落实,对于此类触例官员,必须从严从厉处置!” 杨邠语气格外冷厉。 案前的属吏,显然是杨邠的心腹之人,已知其事,受命,不免犹豫,问道:“相公,一次处置十数人,动静是否太大了,这些人中,可有不少背景深厚之人,员外郎张贻肃,可是三司王相公唯一的女婿,王相公又是相公多年好友,仅以小失……” 话不及说完,便被杨邠冷脸呵斥:“汉法森严,容不得尔等如此蝇营狗苟,瞻前顾后,这大汉的朝堂,又到了该整肃的时候了。勿再多言,发文即办便可,再有迟疑,老夫必不相饶!”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