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流程,但有他的意志在,沙河县令下场绝对好不了,以其所犯之罪,断难活命。 而这县令,便是刘承赟到任后委任的,还是他的部曲出身。 “赟哥平身吧!”对于刘承赟的告罪,刘承祐态度十分平和,手虚抬,道:“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朕尚如此,而况于你?沙河县,我已着人处置,当与赟哥无碍。你的性情,我是清楚的,若非为其蒙骗,断不致于此……” 刘承祐话里,满是对刘承赟的回护脱责之意。刘承赟也很受感动的样子,头垂得愈低,语气哽然:“官家此言,让臣倍感惭愧啊!” 注意到刘承赟有些谨慎的表现,刘承祐出言安慰:“高祖打下的江山,需要我们矢志守护。你我兄弟,都是一家人,对你,我自是信重,无所保留,不必如此拘谨!” 闻言,刘承赟再拜:“当年离京之时,官家谆谆教诲之言,犹在耳畔。有负官家所托,臣实忐忑。” 距离刘承赟出镇邢州,已经快两年了,当初还是杨邠举荐的。安国军是河北一大镇,辖下邢洺二州十余县。此来,刘承祐有调查过,刘承赟在镇的这段时间内,一个词便可以形容,平庸。 没有过人的政绩,出色的建树,徒坐守龙冈,政令皆出于慕府职下。提倡一个“无为而治”,政府少有干预,故邢洺的民生恢复,是以一种十分朴素的方式是与速度改善着。 当然,这样的结果便是,在前番受灾之时,两州十数万生民,也基本是处于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官府少作为,黎庶损伤甚重。 对于刘承赟在镇的表现,刘承祐心里,要说满意,显然是不可能的。然而,对于这些大汉宗亲的期待,刘承祐已然放得极低了,有了许州的经历,这养兄加堂兄没有似刘信那般任意妄为,残虐生灵,已是“难得”。 相较之下,沙河县的问题,也只是小问题了。一县之乱,比起恶及州郡,要好太多。再者,若刘承赟真在地方上表现出了过人的军政之才,将邢洺之地发展成为北州强藩,联系到其太原的生父刘崇,刘承祐在东京,大抵又会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了。 “既镇一方,岂有长处府门,困于方城,而治民者。平日若得闲暇,还当多往外走走,俯察是非,方不致为宵小所欺……”不管心中作何想法,刘承祐嘴里还是正大光明地,朝刘承赟训诫着。 面对天子的提点,刘承赟自是恭逊地表示:“臣日后,自当多多走访民间,体察民情!” …… 同皇帝一番交心之谈,一直到傍晚,刘承赟方回自己临时下处。州衙府邸,自然腾出来,让与帝、妃居住。 独处之时,刘承赟变了样态,与在刘承祐当面之时的那种谨慎、谦逊,迥然而异。冬季甚寒,掩在华贵的裘服之下,神色很平静,室内升腾的炭火,映照着那张挂满凝思的脸。 一直到家人呈上一封信,很神秘的样子。把玩着手里拿着的一颗蜡丸,刘承赟浓眉微蹙,问:“此物何来?” “是一名操着邺地口音的男子送上门的,未表身份,但言务必呈于大王。” “来人何在?”刘承赟问。 “人已去!” 刘承赟顿时面露不满,严厉地呵斥了一句。捏碎蜡丸,取出一张褶皱的纸条,打开就着灯火,只稍一览,神色剧变。 而行在这边,刘承祐已然与贤妃折娘子钻了被窝,腹背相贴,夜下私语…… “陛下,兵部侍郎王景崇请求觐见,言有要事相禀!”张德钧小心翼翼的通禀声,打断了刘承祐手上的动作。 天色已晚,刘承祐下意识地答道:“不见!” 还是折小娘,微红着脸,按住刘承祐的手,劝道:“官家,此人夤夜来觐,必有要事,岂能拒之于门外?” 第183章 王景崇有话说 不高的门梁,因为有了禁卫的看守,凭添肃穆。赵匡胤当值,威严肃立,手按刀柄,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站在石级下的王景崇。 身材高大,年岁见长,头微低,双手抄袖,以一个拘谨的姿态瑟缩在寒风中,脚步很稳,不动分毫。 廊侧各有一顶灯笼,微微摇曳的烛火却只能照到其半张脸,朦胧的光芒下,隐隐有些阴沉之意,但定睛一看,又分外平静。 赵匡胤微讶,脑中搜索着关于此人的信息,然而,很快就放弃了。成为御前班直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了,往来进出谒见的内外臣子赵匡胤也见了不少,记了不少,但对王景崇,实在知之寥寥。仅知其姓名,再加,似乎是宰相杨邠的人。 王景崇矗立在寒夜中,官袍很朴旧,身上无一样贵重饰品,似乎在贯彻天子所提倡的节俭之风。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