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怎么可能被李守贞吓到。 生死荣辱,休戚相关当头,薛怀让似乎才意识到刘承祐究竟有多恐怖,栾城一战的威名,起作用了。 另一方面,薛怀让早已是知天命之年,从军几十年,从尸山血海中打拼出来,一直到须发灰白了,才得机奋起成为一方节度。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武将来说,能为一镇节度,已是其人生的巅峰了。 而于薛怀让而言,不足一岁安逸的节度生涯,也将其意志消磨得差不多了。发妻亡,新纳娇妻美妾,夜夜新郎,子孙满堂,享尽荣华。事实上,若不是因为邢州那档子事,他薛怀让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与李守贞靠得那么近,干造反这么大风险的事。 “节帅,河中的使者又来了,说一定要见您。”管家急匆匆地奔至,站在门口,向有些坐立难安的薛怀让禀报。 “还真是没完没了?”薛怀让顿时就爆发出来,叫骂一句,发福的脸上,肥肉直抖。 举叛之后,李守贞便派心腹孙愿西来,邀请薛怀让起兵。只是到冯翊之后,便被薛怀让撂在一边,几番求见,皆为其所拒。第四日了,而这已是其求见的第七次。 “人在哪里?”薛怀让语气挺冲。 “正堂。”管事小心地答道。 “让他等着!” 按照薛怀让本心的想法,是有点不想搭理那厮的,但是,几经思量,还是决定见一见。 “参见薛使君!”在堂间,河中使者孙愿也是满脸的焦虑,待见到脚步带风进堂的薛怀让,立刻眉开眼笑,迎了上去,姿态放得很低。 “本帅身染风寒,心情不佳,怠慢使者了!”看着使者,薛怀让一副焦虑不定的模样,语气急躁地说道:“你来见本帅,有何事?” 闻问,孙愿一愣,哪怕心中对此行的目标已经没有多少信心了,但见薛怀让那装傻充愣的表现,仍旧不免愕然,拱手急声道:“下官奉秦王之命前来,请使君依照约定,起兵会盟。” 听其言,薛怀让连连摆手:“哎,我而今老眼昏花,有心无力啊。” 这孙愿显然不适合做使者的,见状,直刺刺地质问:“使君此言何意,难道欲违约背盟?” 薛怀让是什么人,哪里容得此人猖獗,心里顿时就有了怒气,不过想到自己貌似不占“理”,于是回答道:“怎么会,本帅不说一言九鼎,也非背义之人。” 听薛怀让这么说,使者神情顿时转缓,当真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不过,薛怀让接下来的话,又使他由晴转阴。 “不过,同州不似河中,兵微将寡,难付大用。秦王兵多将广,实力雄厚,想必以河中之力,秦王足以成就大业……” 薛怀让这话,要是让李守贞听到,估计能让他郁闷到吐血。之前“恋奸情热”之时,可完全不是这样的。 使者孙愿也是一口气给憋得狠了,缓了缓,才说道:“使君不可自我菲薄,有同州军相助,于秦王而言,是如虎添翼。” “我只恐影响到秦王大业,这样,本帅率军驻守同州,为秦王挡住西面官军,如何?” 就是再蠢,也不敢把薛怀让的话当真了。冯翊距离河东城可不远,在这儿拖了这几日,孙愿估计也得了李守贞的最新指示。 只见他稍微思量了一会儿,拱手请道:“既如此,便不劳同州之军了。不过,秦王欲率军西进,借道冯翊,经略关右。还请使君下令蒲津守军放行,这当无问题吧。” “这是自然,此小事耳!”闻言,薛怀让只是稍微考虑了下,大手一挥,直接允诺:“本帅稍后便发令!” “兵贵神速,还请使君尽快降下手令,以便通行。”孙愿请道,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见状,薛怀让老眉紧皱,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当面让属吏写下军令,他是不认字的,盖上大印,便交给孙愿。 “多谢使君,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