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奉刘知远为帝。怎么算,都是革命的交情,难得同在一起,侯章相邀,总得给点面子。 侯章、赵晖、王晏三人,都是将近花甲之年,历经三代的老将了。然而从戎几十年,即便到后晋,军职最高也不不过禁军中一都校,中下级军官。 事实上,若非去岁契丹灭晋,华夏天倾,三人趁机而起,恐怕到了职衔也难有突破。然英雄逢其时,哪怕年迈,也自区区军校遽升为一方节度,权势名望财富俱拥。 在大汉建立之后,对三人,朝廷也是多加嘉勉,无论是刘知远还是刘承祐,这三人是朝廷善抚方镇的典型。再者,赵晖、王晏二人,也有镇守之才。 至于侯章,呵呵。这又是个典型的武夫,以贪猥闻名,镇华州不足一年,完全暴露出来了,居无善政,同赵、王相比,那是相形见绌。当然,要是比谁更差的话,侯章与那些贪暴凶残、草菅人命的武夫相比,又要稍微好一点…… “赵兄、王兄,我再敬二位一杯。”侯章年纪虽老,但精神看起来十分矍铄,身体很好,吃酒都是用吞的,一口下肚。 “侯兄请!”赵晖与王晏回应,倒略显矜持。只是稍微地抿了一口。 扫着满案美酒珍馐,赵晖形容肃正,善意地对侯章劝道:“国家贫瘠,天子提倡节俭,朝廷禁酒,我等于此饮宴,还需收敛一些……” 闻言,侯章当即摇着头,酒上兴头,口无遮拦:“赵兄不必多虑,天子还能管我们吃喝?从军卖命几十年,苦了几十年,到老了,还不让我们享受一番,世间哪有这等道理。再者,昨日皇帝设宴,不是也拿出御酒招待诸节度?不妨事。” 见侯章这态度,赵晖识趣地不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了,适可而止。与对案的王晏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了点默契,不可与之深交。 华州与陕州是邻居,侯章在华州的聚敛行为,他自然有所耳闻。其既不听劝,那也没办法。 喝了些酒,侯章一脸痛快,借着酒兴,感慨道:“想我三人,原在禁军,声名不显,为人所轻视。而如今,皆为节帅,坐镇一方,得享荣华,如此运道,也是上天钟爱我等啊。” “还有赖朝廷与天子的信任与恩赏。”赵晖淡淡地附和了句。 “对,还要感谢契丹人,若无他们南下,灭亡了前朝,岂有我等出头之日。”侯章哈哈一笑。 “侯兄慎言!”对此人的猖狂,赵晖似乎有些不耐了。 侯章则浑不在意,反问道:“我所言,皆不得虚。赵兄何故,如此小心。” “侯兄未闻近来西京之事?”话难投机,王晏于宴间甚少说话,此时沉声道:“连中书的宰相都被下狱了,我等孤身觐见,若不加收敛,只恐祸事将至!” “我看吶,是二位太过敏感。我等皆有部曲在州镇,此番给皇帝面子,前来觐见,其还能无缘无故对付我们?至于那苏逢吉,不过一文人罢了,无兵无权,不足为道。这两日,天子对我等,还不是拉拢安抚……”侯章愈显骄狂,又或者酒意上涌,无所顾忌。 酒渐酣,但饮宴间的气氛却慢慢地尴尬起来,赵晖与王晏兴致不高,侯章则乐在其中。 感受到气氛不佳,侯章慢慢地也不乐意了,不悦之色几乎挂在脸上。想了想,侯章主动发问,说了点正经事:“二位,你们说天子召我等来西京,所谓何事?昨日宫中御宴,虽然天子讲话,绕来绕去的,但我也听出了点问题。其所言西面凶顽,居心叵测之徒,指的是谁?” “该不会指的是我等吧!”说着侯章忍不住开了个玩笑,乐出声:“哈哈哈……” 见其醺醺之态,王晏眼神中鄙意甚浓,对今日赴约就宴,有些后悔。闷了一口酒,随意地说道:“天子所召诸节度,有谁没来?” 经这么一点拨,醍醐灌顶一般,嘴里却问道:“天子还召了何人啊?” 赵晖有些意外:“候兄不知?” “我管他人作甚?”侯章一副理所当然。 “河中李守贞,同州薛怀让!”见状,赵晖嘴角不由扯了一下,表情稍显凝重地说道。 “李守贞?”闻言,侯章面露恍然,随后又不禁乐了:“这倒是可以理解,刘家抢了其儿媳,也难怪李守贞不敢来西京……” 侯章这肆无忌惮,竟敢直接调侃起大符之事,几乎同时,赵晖与王晏闭上了嘴,再没什么说话了兴致了。 “候兄,酒已尽兴,赵某便告辞了。”没过多久,赵晖离席告别。 王晏也随后起身:“我府中尚有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