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道笑容。 就如往年一样,每事出征,每遇大事,李氏永远都是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刘知远。此次,也不例外,心有所感的刘知远不由探出手,轻轻地握着了李氏的手。 眼神之中,透着熊熊的进取之意。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难以成眠,包括刘承祐在内。也许是“父子连心”吧,站在窗前,隔着窗棂,刘承祐也望着太原宫方向。 也许这一刻,在那宫殿之内,仍有憧憧人影,在夜幕下打扫清理着。 “明日就十五了!”刘承祐感慨了一句。 “嗯?”耿氏小女人的娇柔模样,轻轻地依偎在刘承祐身边,闻言稍显纳罕:“怎么了?” 她只知道,明日刘承祐就要随军出征了,却不知道十五日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刘承祐并没有给耿氏解释的意思,冷着张脸,心中默默补了一句:“终于到十五了!” 恍过神,低头看着耿氏。美人那张如玉娇靥,在晕黄灯光下,在刘承祐的注视之下,显得那般明艳动人。暧昧的气氛渐渐氤氲满房间,刘承祐平静的心境陡生波澜,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刘承祐努力地平息下内心的起伏,想要凉下那丝火热。转身,走至榻边坐下,沉吟几许,方抬首凝视着耿氏,温声说:“卸甲!” “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的更胜闻言一呆,羞涩地垂下的脑袋抬起,美眸之中透着不解。 “卸甲!”刘承祐声音拔高了一些。 但迎着少年那双似乎将自己看透了的眼睛,耿氏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对着刘承祐妩然一笑,粉面上的绯红在烛光照耀下又加深了一层。 …… 开运四年,二月十五。 这一日,显然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旭日东升之际,早就整装待发的“迎驾之军”,在北平王刘知远的亲自统帅下,在晋阳官民的目送下,开拔东去。 两万余兵马,序列分明,浩浩荡荡而行。不过,这几日出征前的充分准备似乎完全没能用得上,辎重营只羸一日之粮食,一路轻装简行,却走得十分地慢。 辰时出发,至午初,一个半时辰的时间,行路不足二十里。然后,大军“意外”地停下了,所有将士“鼓噪”不前,不走了…… 中军,临时撘就营帐中,刘知远正在大发雷霆。 “立刻给我查清楚,怎么回事?为何停止不前?”脚步急促地在营中来回踱着步子,刘知远神色狠厉,朝着几名幕佐咆哮着:“他们想干什么?啊?造反吗?” 刘承祐随侍在侧,此时瞧着刘知远这副激动的表现,心里反倒是越发平静了。今日,他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即可。 “二郎,你去把史宏肇给孤叫来!”发泄了一通,刘知远压抑住怒气,对刘承祐吩咐道。 “是!”刘承祐应命而出。 军帐外边很静,各军各营将士虽然聚在一块儿,却很有秩序,没有闹事的意思。刘信、史宏肇、郭威等高级将领并诸军、营指挥使,领着大量士卒,已“悄然”将刘知远的帅帐围了一圈。 见到刘承祐出来,几名高级立刻迎了上来,小声问:“仆射,怎么样?” 扫视一圈,刘承祐没有作话,就站在众军官面前。双手抱怀,慢悠悠地踱步,场面静得出奇。帐外没有卫士向里通报,帐内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外边的异样,派人出来查看,里外仿佛保持着一份默契。 见刘承祐那副“装模作样”的表现,史宏肇却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直欲说话,却被身边的郭威拦住了。郭威也没有说话,只冲其摇头示意。 良久,刘承祐朝张彦威招了招手。瞧见手势,张彦威立刻兴奋地凑上前,递上一个包裹。接过打开,取出一件黄袍,刘承祐当先朝帐中走去,嘴里淡淡地说道:“史将军,大王有请!” 闻声,史宏肇等将立刻跟上,蜂拥而入。 帐中,刘知远负手而立,但见刘承祐带头闯入,手里还抓着黄袍,平静的脸色“变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多废话,闯入的十来名将领直接跪倒,埋头高呼:“陛下!” 事实上,到这一步,已无需再多赘言了。见到这副场景,刘知远哪里还不明白。当然,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最明白的人。 “尔等,这是欲将孤置于火釜上啊!”手指着众人,刘知远的声音有些颤抖。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