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感到了一丝烦躁,他极少在研究的时候产生这种情绪,高端精密的实验往往要求极度的冷静和理智,所以他情绪波动很小。况且日常能把他惹毛的也就那几个同事,大家互相嫌弃也见不了几面。 但现在是实打实地感到不适,他看向对方因害怕变得湿漉漉的眼睛,泪水流了满脸,她小声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的。 王虫更烦了,有一种想要将对方撕碎的冲动在心间蔓延。 都怪影子那家伙。他找了个同事当背锅侠,干嘛非要在人家面前大开杀戒,吓成这样子还能配合实验吗? 咚咚—— 门又被敲响了,来者推开牢固的复合材料制成的银白色房间门,看见里面这幅不算和谐的场景毫不意外,撩开耳边垂落的白色发丝,在集体意识网络上与学者进行无声地交流:“你不行,让我来。” 王虫的金瞳扫了对方一眼,给人让位,来来来,你行你上。 他也没在这个简单纯白的房间内多做逗留,压抑住心中的火气,干脆去外面看监控了,看看这位专攻精神力的同事要用些什么手段。 “伊娜儿,这是你的名字,对吗?”祭司脸上挂起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眼神柔和,站在原地,给对方留了非常安全的社交距离。 伊娜儿没有回答他,固执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闭口不言,唯有眼泪不停流下。 白发王虫看上去可比刚刚那位冷静多了,态度也是温温柔柔的,在一旁找了把椅子优雅落座,像一个平和的朋友那样,随意地和她聊着天:“你知道吗,你出生的地方,那个研究所,我们查到了一些资料,想要和你分享一下。” 大概是涉及了关键词汇,女孩长时间滴水未沾的嗓音极其嘶哑:“有什么好聊的,你们这群恶魔,你们、你们把那里毁掉了!” 或许是想起了曾经度过的美好的平凡日常,她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怨气与仇视,配合着哭腔更像是在泣血。 “我们怎么会是恶魔呢。”王虫故作惊讶,他的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笑容看上去也真情实意了不少。 他无比真诚地说:“伊娜儿,你知道吗,那儿一直在做人体实验,不知道多少平民beta被悄无声息地掳走,沦为不人不鬼的实验体。” “你乱讲!”大概是触及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又或者是面前这位虫族的样子过分柔弱无害,看上去一推就倒,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伊娜儿罕见地从角落里爬了出来,捏紧拳头大声反驳:“造谣而已,我也会——” “但是,”白发青年的发丝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雪一般洁白的发丝间璀璨夺目的月桂发冠反射着冰冷的灯光,“我有证据哦。” 早就准备好的纸质资料被他随手一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