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怎么没想到?”他啼笑皆非。 辛楠没有说话,只是两条胳膊将他搂得更近了。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这下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了,算是默认。然后又一头扎进他的肩膀,低声笑到肩膀颤抖,发丝蹭过他的皮肤,俨然像是留下某种记号。 “小女生还挺有心机。” “有心机不好吗?”她闷声问。 “我可没这么说过。” 电梯“叮”一声响,楼层到了。 他迈步寻到了332号房间。 刷卡、进门,室内一片漆黑。 无意间,那张房卡掉在了房间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消失在了夜池暗影。 魏寅奈何身上还伏着一具单薄的身体,没法弯腰去拾,只能借着隐隐夜光寻路,找到了房间门,将她安顿到床上之后,他转身正欲离开,没想到刚刚还昏沉的人突然开口, “其实我以前很害怕在高处,尤其是没有光的地方。” 她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对着窗户抬起手。城市夜火就像是行星,从指缝间流淌出光。 他听见她声音,停住了脚步。 “你怕黑吗?”他背对着她。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开口,“你知道吗?苏联以前有一个叫做克里卡列夫的宇航员……” 那时候美国和苏联正处于冷战时期,两方都在无声竞技对宇宙的探索。在那样的年代,航天事业是他们最为看中的的部分之一。 她身体疲软,在床单中一点点融化,“克里卡列夫因为技能出色被看重,1988年第一次登陆了太空。”一次出色的登陆。 他似乎是在好奇她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的缘由,静静地听她说着。 辛楠仍旧在自言自语,“但是他第二次的登陆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因为很快,登上太空的克利卡列夫就得到一个噩耗——因为苏联解体了。 当解体后的俄罗斯重新与宇宙联络时,却因为资金短缺等种种限制,只能将他回归地球的日期无限延期,直到能够等到下一个可以来空间站接替他工作的宇航员出现位置,不然空间站会因此报废。 原计划五个月的太空活动,最后却让他在太空滞留了311天才回归土地。 那个年代,所有人都称他为,最后的苏联人。 辛楠是在学校门口杂志潦草读完这篇文章,那些文字在脑海里并不如咬文嚼字的语文课文那般深刻,可那种孤独却总是在她的心中占据一个位置,更像是被灼烧的一道疤痕,只有偶尔想起时,胸口才会绞痛。 她总是会在所有孤立无援的瞬间去想,当那名宇航员一个人遗落在黑暗中时会焦灼吗?会绝望吗?他凝视地球时会想什么?他会感觉自己是整个世界最孤独的人吗? 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吗? “所以我在想,你看,当你一个人坐在漆黑房间的落地窗前时,会不会有一种自己被全世界遗忘的感觉呢?” 她伸出的手握紧,就好像在拼命掐住城市的脉搏,去证明至少某一刻,这个地方为她呼吸过。 下一秒,辛楠的视野骤然一大片阴影。他站在了她的面前,遮住了窗外的光。 她忍着模糊的意识,半支起身体坐起身仰头,却看不清他的眼神。 而他只是微微低头,喑哑的声音开口反问。 “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又一次高明地把问题还给了她。 辛楠想,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看透了她,看透她每一个故作成熟却又笨拙的勾引,读懂无伤大雅的居心叵测。并不是因为她纯良无害,或许他是真的看她实在太可怜了,导致每一步得寸进尺都能得以纵容。 她只是太寂寞了,寂寞到整个人都要溺水炸掉。置身于隔绝世事的宇宙飞船,每一道误入频道的通讯对话她都想留下。 “陪我吧。” 辛楠动了动喉咙,到底喝了多少酒精,她的声音什么时候这么黏牙了? “就只是陪陪我。” 她垂着脑袋,小心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子。冀冀地,翼翼地,唯恐拒绝。 也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就在辛楠正准备不抱希望松开手时,头顶终于传来一道声音。 “好。” 虽然早已经不知道那个空间站最后的结局,但至少,这条曾被世界遗弃的船只,我允许你今夜失联。 —— ps:不是卡肉哈,因为还没打算发展那么快写肉 然后有一个小问题: 我大概粗略回顾了一下之前写的,有点想知道会不会写得有点难读费力?因为我本人就是一个喜欢思绪满天飞的人,下意识会用非常多的插叙。所以我想问一下各位,更偏向于更朴实的平铺直叙,还是依旧保持现在的风格? 如果有建议的话可以私信或者留言给我提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