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她伸出手,指尖抚摸着星悬的眉间,好似想要抚平它。 可是太多顾虑了。 他问:“为何要送礼物?” “嗯……”这个问题让绯纠结起来,她的眉头立紧得比他还要深,鼻尖也重重地拧起,在很努力地思索答案。 时间沉默着。在这四方小院内,不说话的两人间,只剩下呼吸时喷吐出的嘶嘶声。 终于,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绯从一种僵滞的状态里活动起来。 她直直盯着他,说道: “因为我不想嫁给你哥哥。” …… 几日后,绯还是以天妃的身份露面了。 这都是星悬的兄长,枕鹤天君的手段。仙界众人未有一个预料到这位所营皆利的天君,竟会再想起他这位无势,无权的无用未婚妻。 ——这是先天帝亲自订下的婚约。 有了这一层,仙界众人开始自以为理解了这还不算老辣的天君的心思,他秉持遗训,照旧要走长幼尊卑的旧俗。 为了什么?自然是其胞弟的婚事,这里面有利可图。 星悬仙君的年岁还不够大,不要紧,那便换个名头,只叫做考检些新的宫侍。谁都晓得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图利要赶早。 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除了朝会,星悬从未见过这么许多人,男男女女,高的矮的,五颜六色地混在一起。他感觉很恶心。 众人嘈杂地交谈声像潮水一样往耳朵里灌,在他将要失去耐心的时刻,忽然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齐齐转头去看别处。 “天妃,是盲了吗……”片刻过后,有人在小声地说。 本是好好的,全须全尾的绯,在此刻,双眼被蒙上绸巾,显得她好像有疾。 难道这也是枕鹤天君的安排?毕竟天妃因犯错而禁足,这名头不好听,也显得他们不恩爱,但若是因疾休养,便是情有可原。 可兄尊何故?星悬仙君有着亲人的身份,是比其他人都要了解他的哥哥。乱嚼舌根的人,在枕鹤手里,只有一条路,死。 已来不及多想了,绯以一个全然不同于他们单独二人时的样子,行着缓慢的,端正的步子。她已完全没了私下里轻佻的做派,现下,好像一个被金饰环绕着的好看花瓶。 ——但花瓶要摆对位置,否则,易倒,易碎。 兴许是还不习惯,又或是双眼被绸巾遮蔽的缘故,绯往前行的步子忽半歪了下去,踉踉跄跄,要倒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