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耳的骂声,伴随着拳脚相加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钱呢,再说没有我弄死你信不信!” “别跟他废话,翻翻他包里有没有,妈的还敢告状,你以为学校能管得了我们?” “草,这什么,还用老年机啊,真他妈磕碜。” 枝叶遮蔽下,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围成一圈,或蹲或站,举着手电筒,地上是一个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包,东西撒了一地。 老年机被踢出去几米远,啪一声撞在石头上,彻底寿终就寝。 穿着职高校服的男生蜷缩在地,灯光刺得他眼睛微眯,即便遍体鳞伤,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软弱,语气极冷:“钱一分没有,有本事就弄死我,不敢么,一个个不是很能耐吗?” 他脸色苍白,目光讥讽,额角的血淌过眉心,他眼都不眨,像是感觉不到疼。 不远处,叶安屿攥紧车把。 这场景分外熟悉,他自然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是迟皓。 那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叶安屿停在原地,举棋不定。 管吧,万一迟皓又缠上他,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不管吧,没记错的话这些人有刀,迟皓根本打不过。 谩骂声还在继续,迟皓不怕死似的,一句接一句地刺激对方。 叶安屿深吸一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迟皓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就当他没来过这条小巷。 他一蹬脚踏,把一切抛在身后。 正是晚高峰,马路上车流喧嚣,行人神色匆匆,无人知晓那处隐秘的树林中发生了什么。有人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映着狰狞的面容。 嘎吱—— 刹车声刺耳,叶安屿猛地顿住,一咬牙,又掉头折了回去。 风兜起他的衣摆,露出一截腰身,单薄的身影在车流中穿梭,最终停在小巷入口。 这一次叶安屿没有选择直接报警,当初报警后他也被带去了派出所,作为证人陈述当时的场景,然后在门外遇见了迟皓。 当时说了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迟皓问了他的名字。 那时他穿着实验校服,干干净净的,和迟皓仿佛两个世界的人。他不知道迟皓从哪弄到了他的联系方式,两人加了好友,一来二去,成了朋友。 如果没有后来那些变故,也许他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当然这是叶安屿的一厢情愿,迟皓压根没想跟他当好哥俩。 叶安屿拦住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指着树林说:“叔叔,我刚才听见那里有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架。” “啊?”男人看过去,定睛一瞧,里头好像真有人,“你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