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来我发现每当他进宫,父皇表面上不说,实际心情都会好上许多,也许他和明光都没有发现,他每次看着明光时的眼神很柔和。”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父皇,原来那位英明的大魏君主也有这样柔和的时候。” 那是他从来不曾享受过的温柔。 “我知道这一切和明光都没有关系,母妃说他比我可怜多了,可……”抱着腿的手指忽然无意识抓紧,李璋苦闷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去嫉妒。” “这一段时间,我总是躲着明光,明知道他有话想和我说,可我始终不敢见他。” “我怕看到他的时候,我这颗丑陋的内心就再也藏不住了,我怕我们真的会做不了朋友。” “可知道他出事,我还是会紧张会担心。” 所以他不远万里赶到凉州。 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知道明光出事,他会担心,看到明光,他又忍不住躲避和嫉妒。 “你想做皇帝吗?” 这是徐之恒前世绝对不会问的话,他从小的教养和二十年来的规矩都不会允许自己问出这样的话,所以李璋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夜色下的徐之恒,看着他沉寂的眼睛,好一会才喃喃道:“……我不知道。” “从小到大,无论是那些大臣还是大……李泓,他们好像都认为我生来就是要竞争储君位置的。” “无论我做什么,好像都是为了当上储君。” “他们觉得我读书学骑射都是为了讨父皇开心,可我……明明是自己喜欢。”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李泓把他当成了假想敌,而那些大臣,拥护李泓的天天祈祷着他出事,拥护他的又把当上储君当做他的人生目标。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生来可能就是要去竞争那个位置。 可当皇帝好吗? 他没觉得有多好,坐拥天下享万民跪拜,拥有的也不过是无边孤独罢了。 “景舟,如果你根本不想当皇帝,那你为什么会被李泓的话离间?为什么不喜欢霍青行?”徐之恒三问。 李璋一愣,为什么? 他张口想说明光对于父皇而言是不同的,可那种不同也只是一种静悄悄的注视罢了,根本无法让旁人知晓。相比明光,他能光明正大的喊父皇,和父皇一起用膳,理所当然的在围猎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 所以,他为什么要嫉妒? 李璋呆住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嫉妒毫无缘由,所以他就是为了这一点点小事,居然埋怨了曾经救过他的明光?以至于如今再次连累他受伤…… “好好想想你要什么。”徐之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站起身。 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晋王和晁建已死,那五千兵马有的死,有的被关押,还有凉州城内的慌乱也得他去平定。 “表哥。” 身后传来李璋的声音。 徐之恒脚步一顿,他回头,看着依旧坐在原地的李璋,轻轻嗯了一声。 漆黑夜色下,少年的目光从最初的闪烁变得坚定,他双手紧握置于膝上,看着徐之恒说,“我不知道我要什么,可我知道……即使父皇真的想把皇位给明光,我也不会说什么。” “相对那个冷冰冰的位置,我更想要一个朋友,一个……兄弟。” * 十日后。 霍青行和阮妤踏上了回长安的马车。 早在十日前的那个晚上,霍青行就醒来了,可他到底受了箭伤,不好贸然移动,他们就没立刻走。徐之恒和李璋也没走,徐之恒要处理凉州和黑甲军的事,李璋就单纯只是想……弥补对霍青行的亏欠了。 在凉州的这阵子,李璋几乎每天都往霍青行的房间跑,端茶送水,伏小做低,直接把萧常等人的活都给抢了。 就算阮妤冷着他,他也不气,每日嫂嫂嫂嫂喊个不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