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恶煞的警察审问我:amp;quot;哪里来的东西,自己嗑还是交易的?还有没有同伙?amp;quot;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能不停地摇头。而他们却认为我在挑战他们的权威,一个女警突然过来扇了我一巴掌,我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他们显然见多了这种场面,无动于衷。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于是他们打电话通知了我的父母。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骆一舟的名字,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被关在阴森森的看守所的时候,我哀求着狱警给我打电话。骆一舟的电话通了,但是却一直无人接听。 amp;quot;嘟嘟——嘟嘟——amp;quot; 每一声响声都如针尖一般刺进我的心里,可是骆一舟并没有接听我的电话。在我打到麻木的时候,电话那头被切断了。 我自己告诉自己,骆一舟手机没有放在身上,他不知道。而事实上,这一声切断,让我自己再也无法说服自己。 因为未满十六岁,我在少管所整整待了两个月。在那两个月里,骆一舟没有来看过我,我的十六岁生日便在这阴森森的环境里度过,生日礼物是同一房间的女孩子们送给我的拳打脚踢和满身的用烟烫出来的伤疤。 在这两个月里,我食不果腹。每每半夜总是会被惊醒,我总是会梦到骆一舟那双微微上翘的眼睛,我总是能听到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看到他们跪在警局的画面,我总会想起我的父母将巴掌挥在我的脸上说:amp;quot;栗欢,你如果不说出东西是谁给你的,我们就断绝关系。amp;quot; 安雅每个星期都会来看我,可是她没有和我提起骆一舟。我亦没有问起。我告诉自己,如果他来看我,和我解释原因,我便原谅他,相信他。 可是整整两个月,骆一舟没有出现,一次也没有。 从少管所出来之后,我便转学了,从b城转到了千里之外的s城,我没有回家,我不敢回去看父母那因为担忧而变得苍老的脸,但我在电话这头听到他们的声音总会哽住喉咙,我永远也忘不了在警局里这两个声音是如何的歇斯底里。我也很少打电话回家,只是每个月发短信报平安,他们给我寄来的钱我都退了回去,我自己出去打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我不想再成为他们的负担。 我独自一个人在s城重读了高二,认识了梁子聪,然后考上了d大学。再后来我从学校的宿舍搬出来,认识了信信。 我以为我可以和骆一舟再无纠葛,在这个我并不是很喜欢的城市过完我的余生,而我没有想到梁子聪会是骆一舟的弟弟。我更没有想到我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着骆一舟,每次看到他我总会觉得呼吸困难,就像有一双手覆盖住了我的鼻腔,要让我快窒息死去。 04. amp;quot;我总会梦见b城,梦见我的父母,而我已经两年没有和他们见面了,我没有脸见他们!amp;quot;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哭得有些岔气。 信信一直没有说话,正在我打算抬起头去看她的时候,她突然将我的脸往下压,压在了她的胸口,她说:amp;quot;栗欢,我给你说个故事吧。amp;quot; 她不想让我看见她此时的脸。 amp;quot;我十三岁的时候我妈妈便死掉了,被我那个滥赌的老爸砍死的。然后,我便辍学了,到处去打工,被性骚扰,还差点被强奸,我赚到的钱只够养活自己,而我的那个死鬼老爸在外逃亡了好多年,风声松一点的时候便回来向我要钱,要不到就抢!很多的时候,我想他出去就被车撞死或者给抓了进去,那就一了百了。amp;quot; amp;quot;可是他还是我爸爸,我是他生的。我只能去酒吧卖啤酒,去陪酒,每天谄媚地卖笑,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不相信这个世界amp;quot; 她朝我挥了挥手中的报纸:amp;quot;more都说了,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总会被我们踩在脚下,没有人会注定一辈子倒霉的。amp;quot; 我洗掉泪痕,带着满腔疑惑推开了梁子聪的房门。 梁子聪并没有在睡觉,当我蹑手蹑脚走近,他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睛,眼光灼灼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之后我才说,梁子聪我来了。 他看起来很是憔悴,一张脸白得有些吓人,他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来:amp;quot;栗欢,我以为你不会来了。amp;quot; amp;quot;为什么我不会来?amp;quot; amp;quot;即使你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你和我哥哥之间是有故事的。amp;quot;他突然叹了口气,amp;quot;栗欢,我从十岁的时候便随我妈妈去了骆家,哥哥从来都不喜欢我。我喜欢的最后总会被他抢走,我就像他眼中的沙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