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沈恪想,凭什么呢? 真的要让林简以曾经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出现在他的血亲面前么? 无论是他们曾经的纠葛还是现在关系,都要瞒着父母? 凭什么? 而林简从始至终又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要他来承受这份看似甜蜜实则负担的感情,要他默默品咂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呢? 或许林简不觉得委屈。 但是沈恪不行。 于是,原本就夙兴夜寐的沈董,在连续高强度工作了两周后,终于挤出几天空闲时间,将公司事宜暂时交给几个执行副总处理,在春暖花开的一个清晨,一个人率先登上了飞往澳洲的航班。 直达航班,经过12个多小时的高空飞行后,沈恪在深夜时分降落墨尔本国际机场。 他这次的行程没有提前知会谁,只是在登机前给丛婉打过一个电话,出了机场,便看见沈长谦提前派来等候的车。 沈长谦夫妇住在墨尔本市中心区地域,花园洋房毗邻斯宾塞大街。深夜时分,沿街的象征着这座城市历史变迁的古维多利亚式建筑群和近代哥特式建筑交相辉映,沈恪靠在后排座背上,看着车窗外众多地标性建筑在夜色中一闪而逝,眼底是一派沉静平和。 到达父母的居所已经快要凌晨,但意料之中的,原本早就该休息的两人却一直在等他。 受气候影响,墨尔本昼夜温差较大,因而沈恪刚刚进门,丛婉就从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上去,嘴里念叨着的,都是关切的话。 “怎么这么晚才到,冷不冷啊?” 沈恪脱下风衣交给家佣,温声喊了声“妈”,而后才说,“不冷,下飞机就上车了,哪有冻着的机会。” 算起来,除去那些视频与通话带来的慰藉外,沈长谦夫妇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过沈恪本人了。 丛婉身上披着一件墨绿色的针织披肩,长发柔顺地别在耳后,沈恪看着母亲眼底渐渐盈起的泪光,犹豫一瞬,而后上前一步,轻轻将那抹湖水一般的绿波拥在怀中,故意温声笑道:“怎么刚看见我就要掉眼泪,不欢迎啊?” “少贫嘴。”丛婉佯装嗔怒,拍了一下儿子的胳膊,哽咽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瘦,体重都没变。”沈恪安抚完母亲,挽着丛婉的手臂走到沙发边上,在沈长谦的轮椅前蹲下来,先用掌心覆上父亲僵硬的膝盖,捂了片刻,才抬头喊人:“爸,最近身体还好吧?” “都好。”沈长谦抬手,重重按了一下沈恪的肩膀,缓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突然过来了,之前也不说一声。” “临时决定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