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是睡不着了,林简从床上慢慢起身, 靠着床头缓了缓僵硬酸胀的肩颈, 过了一会儿才下床去洗漱。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 隔壁房间的门还是关着的, 林简本以为时间尚早,沈恪还在睡, 可刚刚走出一楼大厅, 就见原本应该在卧室的人,已经穿戴整齐, 正坐在院中的阳光房门口摆弄花草, 皮蛋精神抖擞地围在他旁边, 上蹿下跳的样子不像是只狗, 倒像是一只瓜田里找瓜吃的傻猹。 听见脚步声,沈恪抬起头, 在清晨的暖阳中同他打招呼:“这么早,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被爆竹声叫起来的。”林简走过去, 在沈恪旁边的矮凳上坐下,和他一起给那几株草木移盆换土,随口问,“你呢,怎么也这么早,哦对了——今天正式迈入三十五岁了,中午还要吃一个鸡蛋的。” “还真的连过两天啊?”沈恪笑了一下,沉默几秒后,忽而自嘲道,“原来的时候忙得昼夜不分,倒是每天总感觉不够睡一样,睁开眼睛就是工作,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又珍贵,而这几天……”沈恪顿了下,视线转向林简,眼底盈着一抹让人心安的笑意,“难得让自己闲下来,本来有大把的时间补眠,但似乎……也没有那么想睡。” 林简问:“为什么?” 沈恪眼底的笑意倏然放大,却没回答。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有比工作和休息更重要的人和事了吧。 就像原本孑然一身的人,忽然有了更深的挂牵和羁绊。 林简的视线始终落在沈恪身上,读懂他眼底的笑意后,半晌没有出声,过了很久,他才缓慢地将视线移开,恍然中落在了沈恪沾着泥土的指尖上,闷声沉沉地说了一句:“你这个人……” 沈恪:“怎么?” 林简:“……真的很会哄我开心。”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沈恪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忽然偏头沉声笑了出来。 这大概就是……一个愿意哄着,而另外一个,又恰好吃他这一套,所以才显得比较好哄吧。 给几盆花花草草换完了土,两人回到屋中简单吃过早餐,林简又扎进厨房,开始着手准备中午过年的正餐。 蛋糕裱花什么的,林设计师可能不太拿手,但是正经做一餐午饭,还是手到擒来的。 况且沈恪又从来不挑他的手艺。 另一边,沈恪给皮蛋的饮水器里换好了水,没等进厨房帮林简的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他从一楼洗手间洗过手后,拿出电话接听。 电话刚一接通,程佑钧开口就往人肺管子上戳:“呦,哥们儿今天接电话挺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