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榻上,慵懒的姿态显得柔魅。 她举头看他,眼底流露着惶然。“你们在说什么?” “你先走。”晴空向御医下了命令,沉默地听着脚步声离去。 映彤难以自持地走近晴空,追问:“大人?” 他别开眼,望向窗口。有风吹过,又远走。 “你看阳光出现了。”他迟缓地开口,意在言外。望着天边刺目的日光,他像是有无穷的感慨。“与你同样灿烂。” 映彤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你要自尽吗?”她疑惑地问。 晴空微微一笑,闲话家常般地说:“我在人世度过了三十四年无趣的岁月。”他举手摸了摸额角,生怕出现皱纹似的。“真可怕倘若有一天,我变得老态龙钟不如先去死。” “你是认真的,你真想寻死?”映彤惊骇。 “你不为我高兴?”他孤独地笑着。 “你实在太疯狂了!”映彤的胸口异常疼痛,人倒退了几步。 晴空悠闲地起立,跟进几步,攫住她的手腕。“我希望你能陪着我,直到我死去。几天而已,答应我。” 映彤使劲摇头。“活得好端端的,为何非死不可?” “与你相处的这几天,我非常愉快。”他答非所问。“amp;#x5c3d;amp;#x7ba1;你经常惹我生气,但我仍期待临死前与你共度最后的时光。我甚至可以陪你一同行刺那禽兽” “住嘴,住嘴!你根本不正常!”她用尽全力地推开他,大量的悲伤混乱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映彤难以负荷的,闪避鬼魅一般掉头跑开。 “有个问题一直忘记问你。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晴空面色不改地问。回答他的,是映彤拚命奔跑的脚步声。 晴空叹息,寂寞地走向庭园。庭园里花木正兴,遍地鲜艳。 柴房外面向着一片绿林。林子虽不广阔,但花草树木种类繁多,枝叶茂密。 一天的月升日落又在天边上演。映彤坐在树下,伤神了大半天。 “姑娘,姑娘。”一位妇人领命而来,呼唤着半睡半醒的映彤。“晴空大人请你用晚膳。” 映彤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身子并无移动分毫。 “姑娘?”妇人不知所措地看她。 “请原谅,我昨夜没睡,至今仍恍恍惚惚”脑子里挂念着晴空的事,为他忧愁到神思迷乱。 “我扶姑娘。”妇人弯下了腰。 映彤摇头。“不用了。”她瞄了瞄妇人慈祥的脸,忽然问:“晴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大人?”妇人困惑了片刻,费神地答:“大人像一则传奇。年少时的他,光彩逼人,教各国诸侯黯然失色。” 妇人独有的母性气息,令映彤松弛了紧绷的神经。“如今的他呢?” “大人的性子有些喜新厌旧。任何事物一旦得手,不须长久,他便失了兴趣,撒手不理。这样的他,注定活得孤寂。” 映彤听着妇人深有感触的话,疑问道:“您很了解晴空?” “我是大人的乳娘。”妇人温和地笑。 映彤有些讶然。“您可知——” “何事?” 映彤紧急咬住牙关。“没” 她不愿和蔼的妇人担忧,只得吞下差点出口的话——关于晴空意图自尽。 “为何人与人有如此悬殊的差异?”映彤眼神纷乱。“有的人辛苦求生,有的人却一意求死。怎样的人才会一心想死?” “或许是对生活感到痛苦的人。”妇人平静地答。 映彤侧头思索。晴空看起来并不痛苦。以他的身分能力,有什么难事足以使他痛苦? “姑娘,你的问题和晴空大人有关系吗?” “不,是和我有关系。”映彤苦笑,说不出心底的苦闷,秀丽的脸蕴满了悲哀。“我似乎似乎”她似乎,喜欢上一个她不该喜欢的人。映彤烦恼得说不出话。 四周芳草萋萋,夏花摇曳。她的心底,填满了那个锦绣男子的音容笑貌俊美得恰似盛开的花。 晴空、晴空满脑子都是挥不去的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