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我不吃糖,我买笔墨纸砚不行?” “见面分一半。”有为给他一串。 沈二郎无奈地接过来:“你也掉钱眼里了。” 小薇从东边过来:“舅舅视金钱如粪土。那给我,我不嫌铜钱腥气。” 沈二郎瞪她一眼就朝西边自个屋里去,钱放在衣柜底层的罐子里。这个罐子是喜儿从东偏房搬过来的,崭新崭新,起初买来是留着装变蛋的。钱多了,一时用不完,也不能天天藏在衣服底下,原先的布包包不完,喜儿就把绳子拆开扔罐子里。 喜儿说过,满了就封起来堆在角落里,看起来越危险越安全,哪天她家没人,小偷摸进来也会以为那是几坛酸菜,或者还没做好的变蛋。 沈二郎打小没存过钱,也不敢跟一根筋犟,自然是喜儿说什么是什么。 解开麻绳,二郎把罐子打开,铜钱放进去才发现快满了。二郎试着把罐子移到角落里,他竟然没有累得呼吸不畅。沈二郎直起身抬起手臂,久违的力量感让他仿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沈二郎内心很是复杂。 喜儿的声音传进来,二郎应一声:“又怎么了?” “洗脸。”喜儿端着水,“你和有为谁先洗?” 有为在自个屋里藏钱,听到这话大声喊:“舅舅先洗。”蹲在地上把扔到床底下的钱勾出来,小嘴嘀咕:“不安全。”往四周看看,他屋里只有放衣服鞋子的柜子,一个放被子棉衣的箱子,一张床和一个书桌。 有为很是苦恼,总不能藏老鼠洞里吧。 喜儿过来见他跟个小陀螺似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就到东厢房找个腌蒜瓣的小坛子。沈伊人每年深秋时腌蒜瓣。此刻坛子刷的干干净净,又被喜儿用热水烫过,没有一丝异味。 喜儿把小黑坛递给有为。有为不明所以。喜儿给他使个眼色,有为福至心灵,打开盖子把铜钱扔进去。 “你只有这么一点钱啊?”喜儿问。 有为找出他的小荷包,从里头翻出三个也扔进去:“舅母,放哪儿啊?”抱着坛子朝床头看去。 喜儿嫌弃:“傻不傻。你把坛子放床头上,钟金宝个小傻子都知道里头有宝物。放你书桌底下啊。” 有为把坛子放书桌底下,挨着墙不容易被他踹倒:“这就好了吗?” 喜儿点头:“想不想财源滚滚来,到年底把你的小坛子装得满满的?” 有为咽口口水,可能吗。 喜儿:“等我一下。” 到果林里摘个小一点的桃子,洗干净一掰两半:“叫上金宝,哪里人多去哪里吃。” “然后呢?” 俩孩子加一起才十一岁,说多了容易适得其反。喜儿摇头:“没然后。细嚼慢咽,最好吃到咱家做好饭。” 有为面露狐疑,可他一想舅母从不骗人,一手拿着一半桃子去找钟金宝。 钟金宝的父亲昨晚还跟妻子聊过,要不要给喜儿十文钱,给金宝买三个尝尝。因为他们昨晚问过金宝,喜儿的大桃子好不好吃。金宝一边比划一边吸溜嘴,跟没吃过桃似的。 宁氏觉着喜儿既然没有直接跟金宝说,想吃叫你娘拿钱买。她拿着钱过去,喜儿有可能生气。不如再看看。反正听喜儿的意思一时半会吃不完。 钟文长看到小堂弟递给儿子半个桃,移到厨房告诉妻子:“你是对的。我要是今儿拿钱过去真有可能被喜儿赶出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