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贝,直到十五岁那天,爹娘在一次灾疫里去世,而嗜赌如命的叔父先是好心肠的收留了她,接着又在她十六岁那天,将她推入青搂,开始了她这一生的恶梦。 于是在开始卖笑的日子里,她卖掉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青春,还有她所有的梦想。直到十九岁那天,她遇上了个男人,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下,她初尝了爱情的甜果。于是毅然决然的,她为他洗尽铅华、烧饭洗衣,直到她床头金尽,男人也终于离开了她。 二十二岁那年,无依无靠的她,重操旧业,并且誓言不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然而事与愿违的,爱情——并不就这么的放过她。 二十五岁那年,她爱上了第二个男人,在男人信誓旦旦,且深情的保证下,她再一次的相信了爱情,又再一次的为男人洗去一身的污浊。然而可恨的是,一样旧事重演,男人在一年后,满脸歉疚的离开了她。离开的原因是,他得在庞大的家产与青楼女之间,做个抉择。 于是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她又回到了烟花界。而凭借一身的美貌和满腔的忿恨,她除了放浪形骸之外,更将身边的一个个男人,狠狠的玩弄于股掌间。 三十二岁那年,也许是厌倦了纸醉金迷的烟花生活,也许是想过平静日子,在几番的挣扎、考虑后,她终于答应嫁给一个愿意娶她为妻的男人,那男人是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 虽然她是嫁给一个已过半百的老头,但两年多的日子里,她倒也就这么平静的过了。但就在她三十五岁那年,她年老的丈夫两腿一伸的走了,而她甚至都还来不及为丈夫哀悼,当天夜里,她就叫夫家的人给赶出了家门。 于是,怎么也忘不了那一个深夜,她,一个身无分文、无处可去的女人,哀哀切切的伏在雪地上痛哭 “翠姨!” 梦蝶清亮的声音,将翠姨由那不堪回首的记忆里给拉了回来。而仍然望着眼前的那幅画,迷蒙中,她只觉得雪地上的那幢宅子,显得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美好。 也许每个人是都该有个家、有个根的,而也唯有真正拥有那份归属感的人,才不会像她一样,在东飘西荡的人生旅程上,行囊里装的,永远是满满的空虚与寂寞。 “翠姨,怎么了?” “没什么,”摇了摇头的,翠姨拭去脸上的泪水。凝望着眼前梦蝶那张年轻而美丽的脸庞,她顿时的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当然,她会让梦蝶回家去,只因她不想梦蝶步上她的后尘。而再一次调开眼光,翠姨望着墙上的那幅画,低声的问着梦蝶:“告诉翠姨,这画里的宅子——是不是姚府?” 姚府! 当这两个字清晰的由翠姨口中说了出来,当这两个字是那么鲜明的跃上心头,眼神望着那幅画,梦蝶这才明明白白的了解道:即使是经过这么多年,即使是人事皆非,甚至即使自己是刻意的换了名字、变了模样,但——却怎么也抹不去曾有过的事实与记忆。 姚府,那雪地上的深色大宅——伯是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得以再相见了吧! 不自觉的,泪水迷迷蒙蒙的蓄满眼眶,粉碎了所有伪装的坚强。而无力再掩饰,只见两行清泪滚烫的滑落梦蝶的脸庞。 缓缓的伸出手来,将梦蝶颤抖的身子给搂进怀里,翠姨的心是酸涩酸涩的好生难过;轻轻的顺着梦蝶一头柔软的秀发,翠姨含着眼泪,忍痛又怜惜的低声道:“回去吧!“那儿,才是你的家;那儿,也才是你最适合的归处。” 被动的回搂着翠姨,梦蝶无言的合上了双眼,无言的任泪水止不住的犯流着—— 近午时分。 蝶园,一直以来就是个歌台舞榭、高朋满座的销魂窟;然而,今儿个的蝶园,在翠姨的一声令下,谢绝了所有前来寻欢的男人,硬是歇业一天。 在蝶园高耸紧闭的大门内,一向是喧闹杂吵的厅楼,如今沉沉的关着一屋子的清冷与寂寥。而在蝶园的顶楼,梦蝶的房间里,翠姨静静的靠坐床沿,神色恍惚的张望着房里的摆设。 眼前的一切——完全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窗户,依旧是微微的半开着,因为梦蝶喜欢有风的感觉;案桌上,依旧摆放着文房四宝,因为梦蝶总爱在那儿涂涂写写的;床铺上、衣柜里,也依旧是整理得干干净净,因为梦蝶一直就是个爱干净的好孩子;而整个房间,甚至都还充斥着一股淡雅的清香味,那是只有在最靠近她时,才闻得到的一种夹杂着体香与发香的独特女人味 翠姨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湿了,感伤的是——景物依旧,然而人儿却已不知所踪。 “叩!叩!叩!” 勉强打起精神来,翠姨应声:“进来!” 房门被推开后,只见平叔高壮的身子远远的立在房门外而站在他身后的人,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狄扬。 翠姨示意的看了平叔一眼,只见平叔立刻将狄扬给推进房里,反手的关上房门。 双脚才一踏讲这房间里时,狄扬一双深黑的眼,立刻进射出一抹激赏与意外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