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不好意思,也许是尴尬,各种奇怪的情绪混成一堆?她笔直地躺平,身体莫名僵硬。 作为伴侣而言,江劭庭是相当合格的。 他心思细腻,考虑事情周全体贴,提到一,他基本就能帮忙补全四五六七。 久居高位,他的情绪稳定几乎没有失控的时候,甚至能够反过来给予她许多的情绪价值。 比如现在,他又开始夸赞她了。 印象里,他也从来不会吝啬对她的赞美,仿佛在他心里,自己真成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温桐不由得后怕,如果这辈子没有碰到他,她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人生里会再次出现一个同他类似的男人吗? 又或者,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会爱上其他人,也会这样对她们吗? “瞎想什么呢?”江劭庭瞧她正在神游,面色不悦,轻轻拍她的脸。 温桐抬眸,对上那双一如既往专注幽深的桃花眼,忽然心口一紧,钻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江劭庭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拥住她,试探性问了句:“想起了宴会厅的事情?” 人是江老派陈叔喊过去的,大抵是想让二人一起去见他,再施点压。 “没有。”温桐低头否认,她们的话相比于以前在宜杭听到的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顿了顿,脑袋抵着他的下巴,吞吞吐吐说出内心的想法。 听完,江劭庭微微怔愣,他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会想这些杂七杂八的,预设不存在的事情本身就是自寻烦恼。 他搂紧泪眼朦胧,正为胡思乱想伤神的某个人,问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没有安全感?” 轻声细语的询问,温桐感动而宽慰,情不自禁用力往他身上贴,解释:“可能是吧,江总太好了。” 不加遮掩的溢美之词纵然动听,她却担心自己是否有他说的那么好,害怕他某天发现她的泯然众人会失望离开。 “只有你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江劭庭对这份依赖十分满意,撩动她颈后的青丝,轻轻一笑:“我确实没有说谎。” 见她神色没什么变化,便凑到耳边继续说了几句,温桐臊得慌,红着脸捂他的嘴。 好不容易逗得她心情好点,江劭庭又被她含羞带怯的娇俏脸庞勾得有卷土重来的趋势,立马刹车抱着人进浴室清洗。 温桐的视线紧紧跟随忙碌的高大男人,忍不住问:“江总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情话?” 江劭庭手一抖,绷紧脸反问:“你还想我和谁说?” 这种行为属于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得寸进尺。 “不要。”温桐扶着浴缸探出半个身体,拽了拽他的浴袍袖口,“只想你和我说。” 两抹春光晃得他眼睛生疼,江劭庭不禁怀疑她说这些话就是故意来调情的,握住把弄了会,意味深长地补充:“今天的帐先欠着。” 温桐:“……” 在浴室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江劭庭吹干她的头发,将昏昏沉沉的小猫塞进被子里,自己则转身出门。 见他莫名其妙往外走,温桐不太乐意,抓住他的手腕问:“你不睡觉吗?” 江劭庭垂睫瞥了眼,语调玩味:“打算黏着我不撒手。” “连一起还没连够?” “你走吧!”温桐对他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事的大脑无语,气冲冲翻过身懒得再搭理他。 “我去楼下拿点吃的。”说罢,他隔着被子拍了拍鼓起来的包,“等一会。” 经他一提醒,温桐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这个时间佣人们应该都走了,于是强打精神等他回来。 大秀已经结束,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回滨海,她的心底闪过一缕惆怅,下次来京港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用餐厅有保温的鸡汤,和一些清淡的粥菜,正好合适,江劭庭一起端回卧室。 “要不要吃点?” 温桐正上下眼皮打架,嗅到丝丝缕缕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叽”两声。 江劭庭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靠在自己肩膀一勺勺投喂。 温桐被这喂小孩一样的姿势弄得不自在,想端过来自己喝,对方却蛮横地不允许,像找到了什么奇怪的乐趣,非要喂她。 温桐只好由他去,再抿下一口醇厚的鸡汤后顺便一提:“下午那个管家应该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江劭庭紧接着送过去一勺,欣赏她吃得圆鼓鼓的脸颊。 温桐斟酌片刻,问出心里的疑惑:“你家人是不是不喜欢我?” 勺子碰撞到瓷碗清脆“叮”的一声,江劭庭将汤吹凉,面不改色继续递上去,“不算家人。”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