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吃不下去了,两个提示在他脑海里打架,一个说必须全部吃掉,一个说可以留下食物。看似矛盾,实际“可以留下食物”这个选项并没有说将食物全部吃光是错误的。最稳妥的做法当然是将食物全部吃光,这样无论哪一个提示都不会违反。 这么想着,溪庆又犯了难,做出推理并不困难,但这大量的食物绝不是他短时间内可以吃完的。 溪庆将主意打到了周遭的事物上,这事物看起来是具有一定附着性的,若是粘在屋子最深处的墙壁上,或许可以避免被来检查的人看到。这个做法有些冒险,但比起被撑死,溪庆还是打算铤而走险。 这么想着,他注意着对面的几间牢房都在努力吃饭,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故而放心地伸手抓了一大把饭食,回到牢房里,而后,他像刷墙皮一样,将那一滩食物甩在墙上,再伸手将它涂抹均匀。等待几秒后,这滩食物并没有摔下来。 溪庆向后退了几步,站在稍微远一些的位置,看起来并没有很明显。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依葫芦画样将盘子里的食物一把一把抓起,再甩到墙壁上。 很快,盘子就空了,他喘了口气,坐在了地板上,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而后他想起贺峤塞给自己的那张纸条,上面会写什么? 这么想着,溪庆拿起了那张薄薄的纸片,打开凑近,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那字迹笔画歪歪斜斜,看上去像是年纪小的孩童无心之作,只是扫了一眼,溪庆只捕捉到几个简单的字。 在他打算仔细辨认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些许响动,竟是推着车的大梁又走了回来。 溪庆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手中的纸片,这种情况下又无处躲藏,他一紧张,干脆将纸片塞进了口中。 大梁快速地向前走,略过牢房的时候只是撇了溪庆一眼,他手上拎着一只布满油污的塑料桶,晃荡着向前走。 直到最后一间牢房,他停下了脚步,将盘子一一收走。 溪庆紧张地看着他收盘子的方向,那些盘子大部分是干干净净没有剩下的食物,也有几只盘子剩下了大半。 大梁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他沉默而迅速地将盘子和勺子丢进桶里,快步走向下一个。在路过雷恩的时候,他将那只水壶拿了起来,一起丢在了里面。 走到走廊中部的位置,大梁再次拿起扩音器,语气不耐地喊道:“都好好待着,今天的教育片等下会有人带你们分批次去看的。” “教育片”这又是一个新的名词,在溪庆看来,这大约是起到宣传训教作用的警示片吧,想必是很枯燥的宣扬大道理的那种片子,没什么需要在意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