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人员解开护栏,石琳仍坐在上头,她虚弱地对余希尧说:“抱我找腿软了。” 他不禁笑了,笑得比冬日的阳光还教人感到温暖,调整好挂在肩膀上的东西,双臂一伸将她横抱在怀中。 她一手不忘垂下牵着余邵帆。“好好玩,妈咪下次再陪你坐。” 见她都怕成这样了还坚持着对儿子的承诺,他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对她说:“我爱你。” 石琳先是一惊,随之仰头露出带泪的微笑,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觉得上天太独厚她了,她的幸福,满得就要溢出来。 石琳只休息了一下,很快又精神抖擞,拉着余邵帆冲往另一个游乐设施。 “这个可以全家一起坐。”她指着颜色鲜艳的巨嘴鸟,拉拉余希尧的袖子。 “好,我们全家一起坐。”他抱起邵帆,一手环着石琳的腰,那和谐的画面,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一家人。 坐完巨嘴鸟,跟着是独木舟,跳过几个身高限制的机器,所有能亲子共游的地方他们都一一走遍。 余邵帆脸上洋溢着孩童单纯无忧的笑容,石琳亦不见疲累,只要孩子一喊想玩什么,她立刻精神百倍回应──“好、我们走!” 余希尧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家庭温暖”这四个字。 他父亲是义大利旅游杂志摄影师,母亲是旅游文学作家,他们在义大利相识、相爱到闪电结婚,然后生下唯一的儿子,然而大部分时间却都不在家。 他从小被保母带大,十六岁前也住在义大利,保母唯一的教育方式,就是要他学习“独立”和“为自己负责” 十几岁他就开始利用假日背起相机乘火车到处旅行,二十五岁来到母亲的故乡,据母亲说和义大利很像的台湾,一直到现在。 他对家庭的观念很淡薄,甚至从未想过要组一个家庭,即使意外地有了邵帆,他还是认为这是两个独立个体暂时共同生活,是石琳将他们三人紧紧地扣在一起,他的住处才变成了一个“家” 这个笨笨呆呆的女人,用着笨笨呆呆的方法,他却无防地一头栽进她编织的温暖世界。 “尧”石琳轻声地唤回他的思绪。“你看邵帆,前一刻还在尖叫,不到几秒就睡着了。” “也该累了,我来抱。”他接过邵帆,一手牵着石琳,在橘红色的夕阳余晖下,往回家的路上走。 石琳安置好邵帆,坐上副驾驶座,连安全带都还没来得及扣上,不知不觉头滑向一侧,也睡着了。 “你终于也知道累了。”余希尧宠溺地拿起小毯子垫在她的脸颊与车窗之间,以免她撞伤头。 他静静凝视一前一后两张熟睡的脸,睡梦中似乎还延续着先前肆意的笑,勾起的唇角闪亮的脸庞,无限满足。 轻轻踩下油门,缓缓加速前进,车里载着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原来,一家人的感觉,是这么温馨。 回到家已过晚餐时间,途中余希尧唤起儿子,喂他吃了些面包和牛奶,可能实在是累坏了,吃完他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而石琳更是赖着不愿醒来,硬要叫她便挤起眉峰,嘟起红唇嘟嚷,就是不想睁开眼。 余希尧抱儿子进屋,又返回抱石琳上床、搬这趟大大小小的战利品,折腾了一天实在也累了。 “余先生,要吃饭吗?”保母从房里出来,见他坐在客厅里抓肩搥背,轻声问他。 “路上吃了点,现在不饿,你先休息吧!” 保母低头悄悄注视他,暗暗吸足一口气,轻步移到他背后,颤抖地将手放到他肩上。“我、我帮你按按──” 几乎同时,余希尧迅速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你的工作是照顾邵帆,不需要做这些。” 保母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只是、只是看你累了” “谢谢你,不过,这不是你的工作。”他无情地说,坚持公私分明。 这时石琳抱着枕头从余希尧的房里走出来,在半开不开的视线中瞧见余希尧的身影,便歪歪斜斜地走过去扑进他怀里。 “尧好饿” “知道饿了啊!你这只贪睡虫。”他的脸立刻换上一张表情,如湖面轻柔荡漾着爱意。 “贪睡虫也要吃饱才有力气睡哝” “睡觉原来还要花力气的?”他笑着捏捏她的鼻尖,逼她醒来。 两人甜蜜地嬉闹着,没看见保母忽地沈下的脸,没多久一声被重重甩上门的声音响起。 石琳惊坐起来。“打雷了?” “没事,我去找看看有什么食物能喂饱你这只贪睡虫。”余希尧下意识望了一眼保母的房门,若有所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