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松口。” “那可否请少谷主代为引荐,让我与老谷主见上一面,试一试能否劝服他老人家出手?”赵鸣筝见少谷主推拒之意明显,便着急开口道。 少谷主沉默片刻,看着赵鸣筝微红的眼圈,像是内心挣扎许久,才终于打定心思开口说:“算了,你同我去师父那里一趟吧。只是我师父他年龄大了,脾气不好,也一向不太待见江湖人,有话我代你去说,你在外面等着即可。” 少谷主拿起桌上油灯,带着赵鸣筝走进巫医谷深处,在一处木屋前停了下来,示意赵鸣筝在院内等着,自己只身进去。 赵鸣筝煎熬地注视着头顶星河。星光高悬,亘古如一,于星辰而言,他与秦鹤洲多年的恩怨纠葛只似一瞬而已,但于他自己而言,却已是漫漫半生。 如若秦鹤洲当真无法苏醒,他无法想象往后余生该如何。 种种话语似乎又要变成那句“早知如此”,但早知又如何?他毁去秦鹤洲的一切,是为了双亲家族的血债,他千里前来南疆,则是为了他那微不足道的私心。 再重新来过千百遍,他与他依然要走到今日的地步,如果有什么可以在今日拿来反复咀嚼后悔的,也只有早知如此,当初不该动心。 如若没有动心,自己便该在夺到楼主之位时一剑杀了对方,或是废了他全身筋骨,扔到街头任由他自生自灭。 自己则志得意满,自此遁隐江湖。 只可惜,心动的人,就是输,无论先后,只要心中有了牵念,就再不能坦荡。 房屋内两人说了许久,最后传出老者的厉声斥责,很快少谷主便低着头快步走了出来,显然挨了一顿痛批。 “我尽力了,师父说,当年他误救一人,害得江湖动荡,巫医谷也险遭劫难,自此后便立誓不再救治江湖人。我有意劝说,也提及你与师弟交好,但到底无能为力。”少谷主低声说道,“师父既不出手,我仍能救他,只是他虽命在,却再醒不过来,若你愿意……” “若醒不过来,于他而言,到底是活着痛快,还是死了痛快?”赵鸣筝问。 少谷主迟疑道:“这……我也不知。” “那若你出手,我师父他日后可还有机会再得救治,有苏醒的可能?”赵鸣筝又问。 少谷主摇头:“银针取出,便再无转圜之机。” “我知道了。”赵鸣筝看着少谷主,挟持对方逼老谷主就范的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但旋即又将其打消得一干二净。 自己武艺没有到达可以游刃有余到可以对付整谷人的地步,精通的药理在巫医谷看来不过雕虫小技,若是当真动手,撕破了脸,秦鹤洲才是真正没有了指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