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争吵还在继续,“大秦来的军队绝不止一万,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全歼六万人马。”一个马贼大声叫喊着,“我们当初就不该听姓张的。”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 直沉默的石勒砍下了脑袋。 “张先生已经死了,我不想听见有人在他死后说他坏话。”石勒还刀入鞘,一双蓝色的瞳子里透着冷芒,扫视着帐中的部下,虽然他也觉得张宾做出的谋划错误,可是否定张宾,就等于是 在否定他自己,动摇他的权威,所以那个人必须死。 帐中鸦雀无声,看着忽然暴起发威的石勒,所有的人都是打了个寒噤,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地闭上了嘴。“都给我出去。”将刀扔到一旁,石勒静静道,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刹那 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空荡荡的帐子里,石勒烦躁地走着,大秦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如被他斩杀的人所说,来的军队根本就不止一万,而是更多。“他们筑城,可见是要在大漠站稳脚跟,又怎么可能来这区区 的一万人。”自言自语间,想到兴秦城外,大秦森严的军帐,石勒的眉头皱的更紧,“以那规模来看,少说也有一万的军队,张宾误我。” 石勒的脸狰狞了起来,要不是张宾提出什么挟势自重,以求招抚,他怎么会带兵来这里,彻底得罪大秦,想到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力,很快便要土崩瓦解。他就心里一阵不甘,可是不甘 归不甘。面对大秦地强势,他没有抵抗的能力。最后石勒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决定交出君子营,换取手下五万人马地全身而退,到时再做打算。 翌日清晨,石勒在帐中再次和作为使节来的大秦军官会面。不过这次只有他们两人,没有第三人在场。“这上面的人,一个都不能少。”看着答应条件的石勒,出使的大秦军官,从怀中摸 出了一份名单,扔给了他。 看着那详细记载着君子营众人的名单,石勒地脸色不由剧变,他想不到大秦竟对君子营的情形了解得一清二楚,竟然详细到每个人的名字都知道。 “大秦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国者。”看着石勒,出使的大秦军官冷声道。 石勒交出了君子营。一个人都没拉下,那份名单给他的压力太大。更足以让他联想到很多事情,比如他的部下里有人背叛,和大秦勾结。 听到手下的回禀,陈庆之笑了起来,贼就是贼,上不了台面。区区的虚张声势就可以让他们疑神疑鬼,没了那些叛国的汉人谋士,要收拾他们,会省很多事情。 “将军,以我看来,石勒称得上枭雄,可是他居然…”回来复命的军官,看着一脸笑意地陈庆之,心里有些不可思议。 “石勒现在的势力,是近几个月内急剧扩张而来。内部并不团结,就算被他强压下也一样。而且此前李将军,已经让大漠里地人知晓了我大秦兵锋之锐,他们本就不敢和我们硬拼。”陈庆 之解释道,“那两颗人头,足以让他们相信己方的六万人马已被我们全歼,不由得他们不做出判断的错误,让他们更加相信我军现在足有近万人马而不敢造次。” “最重要的是,石勒一下子成为大漠中称雄一方的人物,难免会爱惜羽翼,若是所打之仗必败无疑,他绝不会冒险。”陈庆之笑着,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他很快就知道,他退兵地 举动有多么愚蠢。” “大人妙算。”知道自家大人本事的军官,丝毫不怀疑陈庆之所说的话。 “妙算算不上,若是没有李将军的暗子,我也不敢行此险兵。”陈庆之想到那个叫尔朱荣的人,对李昂不由更加佩服,若不是尔朱荣送出的情报,他又怎么敢用区区一千人撑着万人的大营 ,吓住那些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