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僧舍显然不是能歇脚之地,一会儿要是下雨,一准漏个满屋,还不如去主殿里歇会儿。 不知道秋臻走到这院里要干嘛,秋望舒只能皱着眉跟着绕到僧舍背后。终于,在看见眼前的井时,秋望舒明白了秋臻要做什么。 她们今日上山时匆忙得来不及给水囊加水,方才在半山腰亭中歇脚时,水囊就已经见了底。寺庙虽已破败不堪,但既然曾有人在此居住,那无疑便是取水的好地方。 虽然荒无人烟,但井水却长久未枯,静静在此等待着汲水之人。 吹着了火折子,秋臻贴着井壁用单手使劲一甩绳子,和使出浑身蛮劲的秋望舒一起将水桶拽了起来。 多年无人问津的古井水,原本想着没有怪味就好,但尝了一口后,这味道却令秋臻诧异道:“还挺甜的。” 灌下了几口却并没有感受到秋臻说的甜,秋望舒不由地摇了摇水囊,朝着秋臻咕哝道:“水有什么甜不甜的。” 只要常年在路上,自然就清楚水当然也有甘也有涩,不过阿望嘛,自然是没有这种体验。低头笑了笑,秋臻摇头道:“没吃过苦的,当然就尝不出这种甜喽。” 这话阿望肯定不爱听,觉得都是些老掉牙的长辈训话。秋臻心有预感地朝秋望舒瞥了一眼,随后赶在她张嘴发作之前,赶忙又拍着胸脯自夸补救道:“说明你娘我养得好。” 不给秋望舒一丝斗嘴的余地,秋臻眼珠一转,先发制人地拿走了秋望舒手中的水囊,理直气壮道:“好了,拿水囊来,我再给你灌满。” 可突然,秋臻蹲下的身影却猛地一僵。 低头屏息盯住水桶,秋臻生怕是自己看错了,不然既无风也无人晃动水桶,那为什么在这早已平放许久的水桶中,却突然晃起了层层微波。 将火折子伸得离水桶更近,秋臻的眼神也越发戒备了起来。随着她头越来越低,水桶边颤巍巍抖动起的水珠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滴答——”一声,那挂在木桶边缘的水珠终于再坚持不住,在寂静的夜中直直砸到了地上。而秋臻也在这一刻,灵敏地捕捉到了远处非常微弱,却十分急促的马蹄音。 马蹄声离她们已不足十里。而她们离下山,仍有足足要用一夜来赶的路! 况且,秋臻十分清楚,李慕舸这次绝不会给自己离开濮州,不,甚至说是,离开伏春山的机会。 将水囊捏得“滋滋”作响,秋臻猛然站起来,神色凛厉地盯住了脚下的地面。 躲了十年,既然这一次注定躲不过,那不如…… 见秋臻对着一桶水发了半天愣,秋望舒只觉得心有古怪。秋臻平日里雷厉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