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被封住了了神阙穴和哑门穴,根本动弹不得。 女人拼命撑起自己,想走到佛像背后。 她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蹴,可女人却走了很久。她的的步履踉跄,几次撑不住跪在了地上。而每撑起自己一次,口中呕出的血就更多,那血比冷雨热多了,热得好似在少女眉心燃烧。 女人口中吐出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惊心。少女再忍不住,她双目猩红、疯狂挣弄起来。然后不知从哪里突然爆起一股内力,在丹田中横冲直撞,绞得她五脏六腑热烫不堪,几欲呕吐。 在一阵翻江倒海后,她虽然还是不能动,但终于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嘶哑的哀叫,声泪俱下地、她哀求地哭喊着:“娘,你快把我解开!” 终于,女人跪倒在了她面前,血色晕开了在了沉闷的蓝衣上,映出上头女人一张惨白的面孔。 挤出全身力气来,女人苦笑着给少女解开穴道,笑声像是在磨一把锈了许久的银剪,她肃声唤了一声少女的名字,断断续续地说:“阿望……” “……伴你娘有二十载,如今,换它陪你了。” 话语间,庙外本已渐弱的风雨声却又呼噪了起来,把女人的声音刮得破碎。风声掀翻了破庙,吹走了血腥气,却带来一阵实打实的“咣当”声,敲击在梦外女子的耳边,然后她便压住了一声惊喘,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出了满头冷汗,那面色白得跟三魂七魄还没归位似的,还要慌忙转头摸向身边的布袋,等摸到里头装的长型物件,她才松了一口气,缓缓拿袖管蹭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思绪回笼后,她才眨了眨还不甚清明的眼睛,转头朝梦中的声音来源看去。原来——是棂窗不堪晨间疾风,被吹得“咣当”作响。 不同于西南边干燥的暖风,这风里带着几分中都紧密的湿气,还有那从早市起便热火朝天的烟火味。 外头的叫卖声悠长而起伏,带着不同的乡音,由远及近地钻进屋里来。一声接着一声,她却置若罔闻,只顾着下床整理衣装。 她从箱柜中拿起一袭同梦中女子所着相差无几的黛蓝衫子,穿上抚平后,再系上里头的腰带。 辫发利落垂到腰底,只有尾部散开来,她熟练地用一根白色发带在肩上编起三股辫来。扎好后发带扎在辫尾,乖乖地垂在腰间。 而那发带上绣的金边石榴花,竟成了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穿戴完毕,她打开包袱里的一个小匣,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巧的白釉瓷瓶来。将瓷瓶盖子揭开,她垂眼轻吸了一口。不过几瞬后,她的面容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暗黄的皮肤遮住了原本的素色,也用刻薄直抿的唇形,遮住了那面上,唯一带点春杏水红的嘴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