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打电话的声音在门外停止,贝壳门帘掀起一阵轻促的脆响,很动听。 时舒要进来了。 他们要离开了。 徐欥突然问:“张老师喜欢极限运动吗?” 他这话问得莫名,张骆嗤笑一声:“你看我这样,像是有时间喜欢极限运动的人吗?” 徐欥笑了。 张骆觉得见他这两次,他这个笑容最好看。 他之前可能是防御姿态,虽然爱笑,但那笑容中多半礼貌客套,其实挺生疏的。 但他这个笑容很甜。 干净治愈,像海风一吹,就抚平了汹涌澎湃的海浪叠起的层层縠纹,圈圈褶皱,只留下了被海浪拍打上岸的贝壳,串成了阵阵清脆的贝壳风铃声。 和耳边门帘的声音重合。 有人踩着贝壳风铃的声音,进来。 张骆自认为过得糙,他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个男人乖乖甜甜的笑容,而感觉到世界的片刻安宁和温暖随性。 他有一瞬间似乎明白了—— 为什么孔雀石挂链会在他那儿了。 扬帆起航。 深海莫测。 她是灯塔。 他是港湾。 张骆说:“我觉得你还挺有趣的。” - 冯彤的私人会所。 徐欥把车钥匙交给会所的泊车管理员,为时舒打开车门时,他注意到她的手包在他手中的高度比平时沉了一些。 他因此问:“您提了什么?” 时舒眸色一沉,很快神情又有所缓和,眼底染上了几分他看不懂的情绪。 她短促地笑了下:“初次见面,给你的老朋友们准备了点儿见面礼。” 徐欥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 他也没多问,下意识地伸手替她:“那我来提。” 时舒笑着躲了下手:“不用,别吓着你。” 她和他说话时,徐欥又觉得她眼底的沉色散尽,堆了几分散漫和轻柔。 陈卓白攒的局安排在一楼最外面的包厢,私密性不算好,从与冯彤关系的亲疏来看,这样的位置,只能说是属于最外围。 徐欥和时舒走在外面雅致的走廊上,便能听到包厢里面传来的阵阵热闹。 时舒突然停下了脚步。 徐欥问:“您怎么了?” 时舒食指抵唇:“嘘。” “我跟你,听一会儿墙根。” 徐欥便如她所吩咐,脑袋微偏,乖乖地做聆听状,从他这个视角,视线稍一专注,便可以看到她饱满的耳垂上正佩戴着和项链同系列的珍珠耳环,她…… 她的耳朵,轮廓弧度流畅优美,白皙细腻,她耳后有一颗浅色小痣。 褚秘书长曾经就着某张照片,给他指认过这颗小痣,但……那种感觉和现在不一样。 徐欥匆匆移回视线。 他听见,包厢里面肆无忌惮的言论: “卓哥,你不是说徐欥和他女朋友请客的吗?怎么不见他们人啊?” “是啊。怎么我们这些被邀请的人都到场了,他作为请客方还没到,这不是怠慢人吗?” 陈卓白:“不会让各位白来的,他们要是觉得这会所的消费太高了,躲着不敢出现,这顿我请了。” “那卓哥不成大怨种了吗?” “这一顿得要不少钱吧?” 蒋子实:“没事儿,卓哥和这私人会所背后的老板,熟得很。” “那还是卓哥大气啊。” “……” 时舒迈开长腿往前走两步,站在包厢门口,她果然如以前无数次一样,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是谁多此一举,重重地发出一声:“嘘——” “他们来啦。” 时舒就是这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在众人戛然而止的议论中,在众人面面相觑时,神色自若不变。 高跟鞋重重地磕向地面,她身纤腿长,又御又飒,她径直走向包厢餐桌的主位。 她接着他们刚才的话题,往下说—— “是么?”时舒说:“既然你和这会所的老板如此熟识,不如向我们大家引见一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