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出事,自然有可能牵连到侯府世子之位。所以才需要特别求情,求皇上不要牵连到她的孩子。” 这番话多少有些绕。 锦鱼慢慢想了一会儿,才算理明白。 不由连连摇头,许夫人真是又蠢又毒,临死都要拉侯爷做个垫背的。偏又蠢到以为皇上会因为她主动认罪自杀就对她儿子开恩,惩处了侯爷后,把这侯府爵位传给她儿子。 她所犯之罪,本就当诛。 如今不过是畏罪自杀,有过无功,拿什么向皇上求情? 如果她与皇家感情深厚也就算了,不过只是普通的命妇。 皇上连她长什么模样怕也搞不清楚。 怎么会因为她临死求情就开恩?! “那不送上去呢?”她问。 这回回答她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景阳侯:“不送上去……想必皇上会以为是我杀她灭口,不是她自己求死。” 锦鱼:…… 这里最不了解皇上的人就是她了。景阳侯跟皇上的时间最长,这个猜测多半是对的。 确实是两难。 而且她爹现在禁足在家,也不能到皇上面前去亲自替自己分辩。 这折子若是按正常的规矩递上去,怕是皇上看都不看。 大理寺再严刑拷打王妈妈。 以王妈妈对许夫人的忠心,听到许夫人死了,说不定一气之下,会诬告侯爷。 最后做成铁案。侯爷被牵连,许夫人也就白死了。 真是没想到许夫人的遗书,会让这件事又陷入僵局。 可她也明白。她爹去劝说许夫人,已经是万分难堪。总不能自己替许夫人写下一封信,逼着许夫人照抄吧? 她爹再狠,可也没狠毒到这个地步。 何况也没想到,许夫人竟然这样异想天开,临死也要拉侯爷下水。 她只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向江凌。希望他能想出个办法来。 江凌眼里眸色微深,冲她轻轻点头,这才转过头对景阳侯道:“岳父,若是信得过小婿,就把这封信交给我。我来处理。” 景阳侯连番事故,早就心灰意冷,点了点头,道:“我这一辈子……最糊涂的,就是识她不清。到得最后……虽然狠心,却又不够狠毒。”说着翻身起来,出到外间书房,提笔刷刷刷写了一封折子,写完递给江凌。 江凌接过展开,锦鱼也凑过头去看。 就见上面抬头写了她爹的官衔名字:景阳侯兵部尚书臣卫简 奏请皇上圣安。 下面的字迹多少有些潦草,很短。 “臣追随皇上数十载,虽披肝沥胆,宵衣旰食,惜德薄能鲜,于国于君无功,于家于子无德。愧悔无地,今请辞兵部尚书一职,自请削爵降等,躬请圣裁。” 锦鱼看得心惊。她爹这是不但要把兵部尚书一职拱手相让,还愿意削爵降等。 这个惩罚实在是泰山压卵、犁庭扫穴,过于重了。 她忙劝道:“父亲何必如此,皇上如今身子还健旺,定然不会想把这事闹大的。” 景阳侯摇了摇头,哑声道:“你不懂。我后来虽自觉看透了她,知道她并非真贤惠,可……也从未没想到她竟如此不堪,如此愚蠢。可想想,我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这一辈子,我们都是为谁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