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说了许多话。 当晚回家,锦鱼累得散了架,与江凌也没能说上什么话,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阳光明媚得很。 她看着都觉得开心又轻松。 起来吃过早饭,穿了件蜜合色家常对襟花软缎的衣衫,带着丫头,坐在书房里整理昨日收到的银票。想着该如何把这钱送到最需要的慈幼局去。 不想还没整理清楚,外头就来回说钟哲来了。 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便问还有谁。 外头说,只有钟公子一人。 这倒是奇怪。钟哲一向很有分寸,也该知道江凌不在家。他只身前来有些不妥当。 可是……昨日她算不算与钟哲结了干兄妹? 见一见也说得过去。 再说钟哲突然来找,说不定有急事呢? 想了想,见身上衣裳尚可,便也不换了,把银票锁好,对镜子整理了一下发髻,又从花瓶里摘了一朵玉兰花插在鬓边,让请钟哲到穿堂花厅相见。 第117章 最好不过 这穿堂本是前后通透, 关上后头的隔扇门,单开了前头四扇。 极敞亮,她在这里待客, 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见厅里虽挂了字画, 可案上的花儿插得乱七八糟, 她便伸手稍作整理。 正整理着, 丫头传报,说钟公子来了。 她忙擦干净手,让丫头们收拾一下,转身往门口来。 刚到檐廊下,就见钟哲进了垂花门。 头戴白玉冠, 冠边一朵拳头大半开姚黄,披着两条织金的发带,身穿浅黄水丝闪闪重莲绫, 仍是那幅潇洒洒不受拘束的模样。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书童。 钟哲抬头见她站在檐廊下,脚步顿住,神色恍然, 仿佛昨夜酒未曾醒来一般。 引他进来的豆绿叫一了声, 他才仿佛从梦中醒来, 摇了摇头, 笑着上前, 略略行了一礼, 道:“不愧是卫五娘子。没有那些个虚文假礼的道学气。” 锦鱼莞尔一笑:“难道妹妹见不得哥哥么?”说着让到一边, 亲手替钟哲打起水色锦帘。 钟哲进了穿堂,见正面摆了一座三扇落地的百花争春屏风, 屏风前放着一张檀木雕火云纹的八仙桌,桌上插着一枝粉紫玉兰花。 地上檀木圈椅全素无花。 整间屋子都是极素净的, 包括幔帷也都用了梅灰色。 显得那一座百花争春的屏风凝着满园的春光。 他心中不知为何只觉得酸痛。 他素来喜欢华丽。也是因为他有的是钱。 而锦鱼这素净的习惯,怕是以前在庄上时养成的。 虽则美矣,可总让他觉得委屈了。 可是他又是她什么人?便是觉得她委屈了,又能替她做什么? 便是今日,若不是他有了打算……又何来勇气莽撞上门? 一时坐下,见锦鱼亲手替他斟茶,碧绿的茶水,软软的冒着白烟,从圆滚滚的白瓷葫芦壶里嘶嘶流下,握着壶把的那只手,白得与那壶几乎融为一体。 茶杯却是浅浅的鸡血红圆融杯。 若是王青云,必又该批这茶壶与茶杯不配了。 可他看着却心生欢喜。 觉得本该如此,最好不过。 这样想来,他似乎还从来没有喝过她亲手斟的茶,上回在永胜侯府,她只是替他续过茶而已。 他慢慢地啜饮了一杯。她就安安静静,似乎连呼吸都缥缈起来。 一杯茶毕,她给他慢慢地续了杯。 他才笑道:“我今日去了见贤堂。” 见贤堂是京里最大的书铺子。 “哦?去买书么?” 他点了点头,冲站一旁的书童抬了抬手。 那书童便上前,往桌上放了一只焦黄竹奁。 钟哲亲手打开,从中拿出两本书来,封面蓝色半褪,都有些残破,仔细地推给锦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