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庭休沐,让姑娘回趟景阳侯府。” 锦鱼正觉得累,往罗汉床上舒服一躺,笑道:“可巧我叫人骗了。我也正想回去一趟。” 茯苓忙问怎么回事,豆绿便气呼呼地把绿柳庄的事情说了。 茯苓瞠目结舌:“夫人……夫人她自来顾惜贤惠名声,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姑娘又不是嫁得天高地远,回府一说,她还有脸面么?会不会是弄错了?” 锦鱼:…… 大概许夫人认定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后就算发现嫁妆有问题,为了景阳侯府的脸面,她爹也不会任由事情闹开。所以也就不会影响到许夫人的脸面。 * 等江凌回来,等洗漱吃过饭,两人便同寻常一般到书房议事。 江凌果然也拿出了跟赵妈妈一样的鱼鳞册图。 锦鱼便坐在罗汉床上,拥着茜红褥子,托腮把今日的事情说了。 却见江凌脸色平和,并无愤懑不平之色,心里不由暗暗有些说不出的憋闷。 她都叫人欺负了,他怎么好像并没放在心上呢? 便抱膝嘟了嘴儿,抬眼瞅着江凌。 江凌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锦鱼倒也不是个憋闷的性子,见他如此摸不着头脑,索性便说道:“我还以为你听到我这样被人欺负,会同仇敌忾,跟我一起生她的气呢!” 江凌哑然失笑,坐过来,拉起锦鱼的小手,软棉棉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道:“原来因为这个惹娘子不开心了,那真是该打!” 锦鱼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嬉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使劲想抽回手来,却叫江凌紧紧捉住不放,硬是扯着叭叭亲了两下。这才松了手。 锦鱼早烧得耳朵尖都红了。好在她提前把豆绿赶了出去,不然又要被她取笑了。 江凌这才笑道:“我如今在部里办差,天天跟着王尚书。见他处事待人,不知不觉地,也学得喜怒不形于色了。”说话间,从笔墨箱子里掏出一张纸来。 锦鱼看时,却是绿柳庄南的那一块好地的鱼鳞册图。 她不由大感不解。 江凌道:“绿柳庄原是指的这一片地。你那块地叫石头坳。去年底许夫人买了下来,重新划分了范围,给这石头坳改名绿柳庄,把原来绿柳庄的名字改成了小河湾。所以你陪嫁时,给的确实是绿柳庄,只是此庄非彼庄罢了。那位赵妈妈若是真去实地看过,应该也能查出这件事来,可见她多半是偷了懒。” 锦鱼无语,半天“啊啊”叫了两声,捂脸扑倒在罗汉床上。 许夫人也太阴险了。 这赵妈妈也是个滑头。 若不是江凌做事仔细,她几乎就被蒙混过去了!她就不该以貌取人。 好在今天她也算及时采取了措施,回头倒要特意交待香罗一声,让她好好盯着这赵妈妈,实在不行,就放了她。省得以后再留有隐患。 * 安静了两日,到了朝庭沐休的日子,她与江凌吃过早饭,便往景阳侯府去。 这几日断断续续仍在下雪。 路上的积雪白日里叫太阳一晒化成了水,到了夜里又结成了冰。道路两旁的屋子,檐下都挂了长长短短白白莹莹的冰溜子。 路上实在难行得很,行人稀少。 江凌便没骑马,而与她一同坐了马车。 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景阳侯府。 马车停在车马房,江凌先下了车,见外头风有些大,便吩咐豆绿给锦鱼再加一件厚斗篷,这才亲自扶着她下来。 锦鱼刚站稳就瞧见旁边停了两驾金碧辉煌的双轮马车。 一驾紫黑色的木头雕版,金饰银的盘螭绣带,门柱上烙着个三团火的印记。 另一驾也是一般的印记,只是车身有两丈宽,朱漆泥金描彩,挂着八只铜铃。 原来敬国公府也来了人?而且倒像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