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她的小鼻子,笑道:“我自己的姑爷我疼疼怎么了,要你多嘴!” 正笑闹着,门上一响,一阵寒气吹进来,江凌肩头带着一层白白的雪花,进了屋。 锦鱼忙起身道:“你怎么不先进屋去换件衣裳再来?” 江凌脸颊有几分酡红,也不知是酒醉,还是寒风吹的,更显得眉眼迤逦,容色过人。 他双眸晶亮,道:“路过听见有人说要疼我,我自然要进来看看。” 羞得锦鱼满脸红如熟虾,气得拿起帐本子,重重拍回了罗汉床上。 豆绿在旁边笑得弯腰捂着肚子。 锦鱼气得抬脚轻轻踹到她背上,骂道:“还不快滚去取了衣裳来。” 豆绿一边笑,一边披上衣裳跑了出去。 锦鱼要起身,江凌摆手,自己解了披风,又坐下脱鞋。那厚厚的官靴已经湿了一半。 一时豆绿带着一堆丫头婆子们都捧了热水铜盆漱盂毛巾更换衣服鞋袜过来。 好一通忙碌。等江凌换上了家居洁净的衣裳,这才坐到罗汉床上去。外头厨房的婆子又提了醒酒的梨汤还有腌白萝卜腌鲜藕来。 江凌便斜着眼瞟着锦鱼,笑道:“本来我也没醉,只是听到夫人说心疼我,我倒真有些醉了。” 羞得锦鱼直嚷不许他用醒酒汤。 江凌却硬抢着喝了几口,又吃了几片藕。 “这样天气,哪里存的藕片?” 锦鱼笑道:“秋后收拾院子里的残荷时,顺便叫他们也清了清藕,存在地窖里。虽是有些老,到底是个难得的菜蔬。” 两人闲话了一阵,江凌看罗汉床上扔着几本账簿,便拿起来,翻了几页,锦鱼便摇头叹道:“你在户部是不是也成天看这劳什子,实在琐碎得很!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明目来。” 江凌笑道:“你手下不是有婆子丫头帮着看么?” 锦鱼便把香罗的问题扯了出来:“她瞧着不解,问我,我也不知道。说这绿柳庄八百亩地,鸡鸣庄只有五百亩,两地相隔不远,种的东西也差不多,怎么算下来,这绿柳庄一亩地收成只有三十斤。而鸡鸣庄却有两石。竟差了足足六倍。便是土地肥瘠不等,也不至于如此呀。” 这绿柳庄当初许夫人是打算给锦心的,怎么也不可能这般贫瘠。 江凌笑道:“你可有这绿柳庄的鱼鳞册子?” 鱼鳞册子记录着土地的实际状况。房屋、山林、池塘、田地一一列名,绘制得清清楚楚。 锦鱼想了想,摇了摇头,当初嫁妆只列名了是哪处田庄,多少田亩。 这鱼鳞册子是在官府登记在册的,她手里自然没有。但若想要时,也可以去官府抄录一份。看来替她打理嫁妆的那位妈妈有些不妥当。当初查点嫁妆,竟没有比对官府的鱼鳞册子么? 亏得江凌最懂这些事,不过几眼就抓住了要害。 锦鱼便把自己的田庄单子全抄了一份给江凌,好叫江凌次日到户部查个清楚。 * 第二日雪仍在下,只是比前一日小一些。 一早锦鱼先就派香罗去通知替她打理嫁妆的管事妈妈,叫她们下午都进府回事。 上半日先带着茯苓处理了江家近来积压的几件事务。 吃过中饭,就带着香罗豆绿到众芳斋去见两位管事妈妈。 她的嫁妆不少。 庄子有三处。 绿柳庄添福庄都是八百亩,鸡鸣庄小一些,有五百亩。 铺子一共三间。 长兴坊的粮油铺子,西市的锦红衣肆和芳菲鲜花铺子。 宅子只有一座,在待贤坊,是个两进的小院子,如今赁给人住着,每月只有十两银子,住的是个暂任京官的五品小官之家,按时交着租子,也没什么可操心之处。 因此她就分派了一位赵妈妈,替她打理着三处田庄。说是打理,其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