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里手机的震动提醒的。 划开屏幕,她看到提示框里弹出来的“谢老师”三个字时,有片刻的心跳加速。 比利时和他隔了七个小时的时差,那里现在已经是深夜。 他的那行话也像夜色一样,有寥廓原野中的、草木起伏呼吸般的温度: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马上就要上台比赛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小谢:司璇不在的第一天,想她;司璇不在的第二天,开始摸鱼;司璇不在的第三天,啊我不活啦! 吴念:孩子失眠不听话,每天起床不画画,打一顿就好了。 第13章 bwv 1009,in c:prelude 司璇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才恍然发觉,一个月,说长也是很长的。 长到新茧能覆盖上旧茧,长到玫瑰花的香气能逸散到再不可闻,长到偶然的想念、渐渐会被冗芜琐碎的时间淹没。 只能零散地记得他说“抱歉”两个字的语调,他握笔的那只手,眼睛弯起时散下的一片潋滟,客厅里的阳光,画集夹衬上的签名,和那句迷人的“晚安”。 那天里的一切像哑掉的旧唱片,零零散散的,有些曲不成章。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给他回: “嗯,今天是初赛,现在还在候场。” 这句话才刚发出去没一会儿,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手机的震动被她握在掌心,递上来一阵阵麻痒,连接着背上生出的绯红色的战栗。 司璇侧过脸面对音乐厅的后墙,指尖竟然紧张得微微发抖,轻吸了口气后小声接起电话: “……谢老师?” 他的嗓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更磁性,又或许是夜深的缘故,带了约略的困倦,拂在耳上便显得尤为缱绻: “之前训练的时候不敢打扰你,现在马上要比赛了,就还是想……亲口对你说一声加油。”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稍顿了顿,紧接着用无比认真的口气对她道: “司璇,祝你比赛顺利。” 司璇在听他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原本已经平复的心跳又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垂下眼睫,她轻咬着嘴唇低低地回: “嗯……谢谢,我会加油的。” 谢景濯带着笑应了声“好”,接着道:“还有就是,等你结束比赛到巴黎参观学校的时候,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虽然我的大学和国立音乐学院有一些距离,但巴黎是个小城市。” 司璇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回想起当时餐桌上他的那句“哦,巴黎”,尾音略略扬起,像餐垫上金色的新月纹路,能把人的思绪勾成一张网。M.dAminGpumP.cOm